细也当即往她额头上一摸,风微缓了口气才说:“恐怕是中暑了,我已让寒露去太医署叫了医女来看,估摸着还在路上。” “那我去湿个帕子敷一敷。”雨细匆匆忙去了。 “诶。”风微应她一声,又给何昭昭沏了杯茶,“要是中暑了你可得多喝点茶。” 何昭昭看她们这样忙前忙后,心里妥帖得紧,嘴角也弯上来,揶揄她:“诺,风微姑姑。” 风微憋了憋笑,把她扶到侧室的小榻上躺着,一壁叫了个宫娥把凉盆抬到矮榻跟前,里面盛了好些冰块,就这这些冰块给她扇风消暑。恰好霜降捧着脸盆过来,沾了些冰凉凉的冰块水浸湿帕子,拧得微干,覆盖在何昭昭额头上。 她也不只是只觉得热,肌肤浸着冷汗,还觉得凉飕飕的,便叫宫娥免了冰块:“我觉着有些冷。” “冷?”风微一时诧异,要说若是中暑,定是贪图凉快,可怎么是受不住,觉得发冷呢? 而这时寒露带着医女风尘仆仆赶来,两人满头大汗,热意加身。霜降去上茶给她们俩消消热,医女毫不停歇地拿着帕子摸了摸脸上的汗渍,便从携行的药箱取出把脉枕,让何昭昭将手搭在脉枕上,给她把了一脉。一边把一边看她的面色神情,取下额头上的湿帕子,触她面上和手中的皮肤温度,又让她伸出舌头瞧瞧。 “何主子可觉得有什么不适?”医女问她。 “头有些疼,人也昏沉得很,不太有力气,身子也不知冷热,似乎怕热也畏冷。” 医女停顿半晌,才松了把脉的手:“何主子是中了暑,许是在日头里晒了太久,也可能今日情绪不稳所致卫气不足,邪气附体。至于觉得发冷,更多是发热所致,热极生冷,但不宜全用冷调。稍后洗个温水浴,多喝些温水,微臣给您开几方药,您服下后需得早些休息,” 四个女侍都站定在何昭昭身侧,仔仔细细地听医女吩咐,生怕错漏了某些细节。何昭昭也不敢不听,最后便连连称是,致了个谢。风微等人便按照医女所说,先给她备了温水洗浴。 这不洗还好,一洗就更晕晕沉沉地犯困,原本柔软无力的肢体在温水的洗濯与舒展下更为柔软,她连脑袋也撑不住了,两只白嫩嫩的手臂交迭在浴桶边缘,侧着头贪睡,水温渐渐变凉,她有所知觉,但困意太足,便懒得传唤丫头进来。 “主子!”雨细见她洗浴了许久也未吱个声,疑惑地往屏风里头去看,谁曾想何昭昭正会周公,枕着自己的手臂浅浅入眠,也不嫌手酸。 何昭昭没应她,她摸了摸她身下的水,已是凉透,便轻轻摇动她,又唤了一声:“主子?” “嗯?”何昭昭被这一摇一唤,那些沉沉的混沌被吹散了几分,将头稍稍抬起来,迷迷糊糊地看着雨细,是不太清醒的模样。 “水已凉,奴婢伺候您起身。”雨细叹了口气,拧着眉撑着她起来。 虽然懵懵懂懂,但何昭昭在此时才是最乖巧的,“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站在浴桶里,任雨细给她擦身,而后又在雨细的搀扶下出了浴桶,裹着软毛巾被往室走,看起来是直奔着入睡去的。 “主子别急!”她唤来捧药的宫娥,端起温热的汤药送到何昭昭嘴边。“喝了药才能睡,否则奴婢就这样吵着您,不让您睡。” 不让她睡可不行,何昭昭努力睁开眼,人没看得清模样,只知道是雨细的声音,独独看见那一碗棕黑棕黑,看着清亮又气味诡异的药汤,看了一眼,就不敢下嘴了。 “难喝,我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