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华索性全都撕破了脸,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无所顾忌,轻快爽利! 更可笑的是,你偷偷昧下姚鸿的聘礼,还劝他起兵夺权,所有借口,都是为了我,为了让我衣食无忧! 养活我,真的需要那么大的权势,那样多的金银吗?!” 李氏的脸骤然变得铁青,赵荣锦迷惑的看向李氏,又扭头冲她嗤了声,“你疯了吧,胡说什么…” 祖母,被我说中了,所以在想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吗?”赵荣华看着那张老脸蕴积着愤怒,却因为努力想要压制而显得异常狰狞。 她笑了笑,眼中蓄着嘲讽,“我猜,就算当年姚家夺权上位,你也不会让我嫁给姚鸿,你会在他赶来赵家之前,早早将我打发给一个年岁老的跟你一样,手中握有权钱的老头。” 李氏咬着牙根,身量晃了晃,面上却依旧佯装淡定,“哦?那人是谁?” 哪怕被揭露的穷形尽相,她还在努力挽回局面。 可惜,赵荣华已不是那个对她唯命是从的孙女。 她们之间,是以血债积起的鸿沟,这辈子没完! 朱家朱老太爷,朱奇!” 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了出来,李氏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却又很快拂过。 她似讥笑又似失望,拍着膝盖连连摇头,“老身亲手养大的孙女,如今为了攀高枝,竟然如此作践母家! 你也不必费力编排,左右我给你写个证物,就说你跟我们赵家再无干连,省的到时太子不悦赵家,牵连了你! 坏了你的好事!” 牙尖嘴利,竟三两句话又扯到旁的上头,将过错轻飘飘挡了过去。 你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我今日来,并非想要跟你辩驳。” 都骑到老身头上来了,这都不算辩驳,还要怎样!”李氏又是一记猛拍,桌上的茶盏滚了几下,滴溜溜沿着边缘咣当坠地。 清脆的碎瓷声,却让赵荣华心性一狠。 我要你,要整个赵家得到该有的报应! 我要你为我爹娘的死偿命,要你身败名裂,被世人唾弃!我要让你的丑陋嘴脸公之于众,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个何等伪善,何其恶毒的女人!” 赵荣锦看着怒不可揭的赵荣华,忽然想起袁氏宴请那日,她不过骂了几句赵荣华的娘,她就跟疯了似的,扑上来就压着她打。 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低声喃喃,“疯了,赵荣华又疯了…” 李氏似听到了笑话一般,拍了下桌案,压着怒火嗤笑,“你一个小厨房的贱婢,你凭什么…” 凭什么?凭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一声清隽的男声自阴影处传来,众人齐齐转过头去,便见容祀一撩袍子,抬脚迈了进来。 他只瞟了眼堂上所坐之人,继而便在他们诚惶诚恐的跪倒声中,缓步来到赵荣华身边。 那人的小脸涨得通红,方才那一番话简直说的酣畅淋漓,这只素来只会在他身边温顺恭敬的绵羊,竟然像只小狼一样,露出了尖锐唬人的牙齿。 只是,唬人还行,对付李氏这种不要脸的老东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合适。 再者,毕竟是在赵家门上,若她们找人过来,吃亏的不还是单枪匹马的小绵羊? 嫩是嫩了些。 勇气可嘉。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