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形来看,在宁樱跟前,绝对是有求必应的。 谭慎衍放下手里的巾子,优雅的推开椅子,斜了薛墨一眼,不疾不徐道,“身为大夫,月信代表着什么你比谁都清楚,我该准备上门求亲的事宜了。” 薛墨噗嗤声,搁下筷子,欲和谭慎衍好好说说求亲的事儿,张嘴,想到另一件事,舌头一转,好奇道,“你怎么知晓女子会来月信?我是大夫要知道月信不难,你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你从何处得知的?” 月信又称小日子,是女子身子发育的标志,来了小日子的女子便不再是小姑娘了,而是能成亲嫁人的大姑娘,京城虽然已出阁作为女子出嫁的标志,然而传宗接代只能看女子的月信,有的人发育得慢,十六七岁才来小日子,那种人,再早成亲都怀不上孩子,且还会亏了身体,身为大夫,眼里没有男女,因而知晓这些事,谭慎衍从何得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谭慎衍,不知该说谭慎衍运气好还是宁樱发育得快,前些日子还说他有娈童的癖好,不等坐实他这个癖好,宁樱就要来小日子了,这样子的话,他就不能说谭慎衍娈童了。 谭慎衍侧过身,俊逸的侧颜漾着如沐春风的笑,本就是好看之人,笑起来更是让人觉得美不胜收,看得薛墨啧啧赞叹,他也是容貌昳丽之人,却比不得谭慎衍英俊。 “刑部大牢扣押过女人,我想知道不难。”他勾着唇,往薛墨身边一凑,吓得薛墨以为他要打人,差点跳了起来,结果只听谭慎衍问道,“过两日我上门提亲,今年能否将她娶进门?” 听他不似玩笑话,薛墨抽了抽嘴角,坐直身子,掩着嘴咳嗽声,老气横秋道,“你提亲的话没人能拦得住,可娶亲的话有些难,要知道,从求亲到娶亲过程繁冗复杂,纳采,问名,纳征,请期再到亲迎,步骤多,尤其前提是得她喜欢你,否则,即使完成了步骤,你得到的不过是个憎恶你的仇人,依着六小姐的性子,捂热她,估计还要些光景,捂不热就娶进门,难。” 而且,薛墨看得出来,宁府攀龙附凤拿嫡亲的孙女换取利益,宁府那位三太太可是护犊子,不会勉强女儿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宁樱不肯的话,没人逼得了她,想到这些,他伸手拍了拍谭慎衍肩膀,安慰道,“路漫漫其修远兮,汝再接再厉。” 谭慎衍敛下眸子,目光一沉,宁樱不想嫁给他,可能是上辈子经历的那些事叫她退缩了,她心思简单,身边的亲人好好活着就成了,嫁人的事儿她或许想都没想过,又或者,仍然想嫁给她中意的男子。渐渐,他眸子里的光黯淡下来。 薛墨看他不说话,以为他感到挫败了,宽慰道,“你别着急,距她出阁还有两年,那时候再说亲也成,只是,之前,得确定她的心意,不让人有机可趁。”薛墨没喜欢过人,可见得多了,说起事情来自然侃侃而谈。 看谭慎衍目光发直的瞪着他,薛墨不明所以,扭了扭屁股,换了个姿势,离谭慎衍远些,每当谭慎衍这副神色看他,准没有好事,“怎么了?” “你说得对,若她的身边只有我一人,迟早会看到我的好,没事儿你别往宁府跑了,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说完,眼里星光熠熠,起身拂了拂平顺的衣袖,缓缓走了出去。 留下薛墨一人,望着谭慎衍走出屋门的的背影才回味过来,方才,谭慎衍是担心宁樱看上自己,让自己避嫌? 天色黑暗,倦鸟归巢,街道上挂起了灯笼,照亮了青石砖的小路,行人渐渐稀少的路上,谁都没留意巷子口墙角下呼呼大睡的乞丐,京城繁华却也不是没有乞丐行乞,尤其,在这片算不上富贵的地界,乞丐们不敢去达官贵人的住处扰了侍卫不满,这处住的多是商人,没有权势,白天来这边乞讨的乞丐多。 过了许久,街道上的人愈发少了,开张的酒肆茶楼吆喝着打烊,靠着灰色墙壁睡觉的乞丐睁开了眼,目光幽幽的看向前方巷子,双手无力的撑着地面,慢慢匍匐前行,他发丝脏乱,许久没有洗过了,上边黏着草屑,米饭,发丝下的一张脸又黑又瘦,看不清真实的面目,衣衫褴褛,露出的手臂隐隐有疤痕,狰狞触目,在光的映照下血迹斑斑,不长的路,他爬了许久,到一处挂着南瓜灯笼的门前,他才停下,望着三台石阶,他愣愣出神,然后,一鼓作气爬了上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