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在房中的宝剑。 弘允不住惊声“锦月!”,却见锦月挥剑斩下一束头发,剑刃划破了指尖,滴下鲜血。 …… · 尚阳宫的正殿承云殿,屋脊虽不似东宫的那般高得巍峨,却广阔广袤比肩东宫。 烟雨蒙蒙中,承云殿掩在雨幕里暗了荣华,显得厚重而低调。 弘凌在殿中站立了一会儿,靴子下所立之处满是雨水,一旁的奴才都不觉微微侧目打量他——太子向来冷沉缜密,何曾如此。 忽背后殿门口投射进来一注长长的影子,落在弘凌身侧,弘凌忙急切地回首看,却见是个青袍太监躬着身进来,不是想等的人。 “太子殿下,这是锦月姑娘让奴才转交给太子殿下的。”青袍太监奉上一只锦囊。 弘凌拿过,锦囊沾了水汽,捏在掌心湿润得很。 打开来—— 一束断发,一张血迹未干的血绸,这块绸布是从衣裳上撕下的,血迹还湿润着看见是刚写下。素绢上只有四字,“恩断,义绝”。 弘凌连连后退几步,渐渐呼吸不稳,攥着素绢的手,不住地颤! 屋中侍立的奴才都不觉悄悄看太子,见他狠狠盯着素绢,浑身如置在寒风中发颤,许久才一步一步,走出大殿,淌进雨中,失魂落魄地踽踽步出尚阳宫。 血书被雨水浇湿,那血红的四字也被雨水晕得模糊,弘凌手里攥着,回看尚阳宫高阔的大门,紧咬了一路的牙关才启开,一字一字呢喃。 “断发为证,以血为誓……你……” 话未说完,弘凌捂住胸口,只觉气血翻涌几乎站立不住,幸得这时随扈江广领着太监找了来,立刻撑来了伞,将弘凌扶回了东宫。 ** 大雨连下了三日,天气一日比一日转冷。 太子三日未上朝堂听政,朝中也议论纷纷,各说纷纭。退朝后,丞相杨广坤快步追上尉迟云山。 “尉迟兄,我怎么听说太子不朝仿佛跟你家两个女儿有关系呢?” 尉迟云山先还没听出问题来,而后煞气重重的花白粗眉一挑,太子不朝跟锦月有关,这他知道,可在怎么成“两个”了? “杨兄此话怎讲?” 杨广坤瞄了瞄左右见无人,才近身小声说:“尉迟兄,我听闻令府四千金这两日去东宫探望太子了。曼云告诉我说,四千金有意太子妃位……嘶,看尉迟兄的样子,您是还不知道呢?” 他哪儿知道!尉迟云山当即张口结舌。 杨广坤眼神儿挑着惊叹:“难道发生小皇孙走失这么大的事儿,尉迟兄竟也没有问一问您那失而复得的大千金么?” “这……” 尉迟云山越发不能接口,说起来,他当真是没想起锦月那回事儿,每日忙完公事一回府看见保养得宜的贤妻和宠妾,宝贝女儿一哄、儿子们一闹,他还真把宫中那个女儿给忘了。 自上回锦月出府回了趟尉迟家之后,他们父女俩也就没有再见过了。 尉迟云山当即赶往府中赶,一路上不由想起宝贝四女儿诡异地求她上奏皇帝去打猎,本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听了杨广坤说四女进东宫、想做太子妃,却有些不好的怀疑了。 尉迟云山刚大步走到妻女房门外打算质问,却见本该在屋里伺候的奴才都守在门外,房门也掩着。 不对劲! 他挥退门口的奴才,轻手轻脚贴在门外一听,却不得了!里头妻子上官氏竟正和宝贝四女心儿在商量如何善后皇孙消失之案! “原来……原来竟是你们!”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