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坏人!” 金彩凤:“我们小公子哪里说错,你娘就是……”金素棉一低脸,及时止住了她不堪入耳的话。 金素棉拍了拍那孩子的背望了眼锦月这方,而后端庄不改,不疾不徐地朝弘凌扶了扶身: “东宫的人不论贵贱都是太子殿下的,此事全凭殿下做主,素棉相信殿下会公正裁决。”她摸摸丰斗的头,“丰儿不哭,义父不会让丰儿受委屈的。” 小黎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看在弘凌怀里委屈大哭的孩子,又看看弘凌,渐渐扁了嘴、带着哭腔喊了声“神仙叔叔”,却没有得到回应。 弘凌没应声,金素棉才见弘凌有些反常——他异常地沉着脸,盯着被太监押跪在地上的宫女,而那宫女也不怕死地冷冷盯着他,两人十分诡异。 “太子殿下?”她唤了一声。 弘凌俯看锦月的眼眸漾着寒波,许久后无声地轻勾了勾唇,一开口,如数九寒冬的北风刮过,所有人都不觉一凛—— “本宫的人便是你的人,素棉无须客气,要如何,就如何吧。” 金彩凤一听,故作委屈的脸几乎忍不住得意和兴奋,朝金素棉看。金素棉略作了些为难:“这……”她朝锦月和小黎这边看了眼,“看你们孤儿寡母也可怜,向奶娘和丰儿道个歉,保证以后不再犯,便罢了吧。” 金彩凤一听就道个歉,虽不甘心却也没办法:“跪下,给小公子和我磕头道歉,这事儿就算了,小公子大人大量,便不和你们计较。” 小黎红着眼愤怒:“不道歉,我没有错,娘亲也没有错,神仙叔……”他想喊弘凌,可见弘凌沉着脸不说话,当即一颤说不下去了。 锦月跪着,眼睛从未从弘凌的眸子上移开过,她要看清楚,她这辈子的痴心到底交给了个什么人!直盯得眼睛发酸、泛起了水珠,耳畔凶妇、太监、孩子的嘈杂都不能入耳,还有什么,比心头的绞痛更甚?这个男人就像个冷漠的神,站在面前,冷冷看着他们母子受难,甚至嘴角还凉凉的嘲讽着…… 她本以为,哪怕分开了,他至少爱过自己、依然对自己有些旧情的…… “姑娘,看这奴婢是不想道歉,还是得动刑……” 锦月闭了闭眼睛:“奴婢……道歉……” 缓缓弯下僵硬背脊,锦月朝金彩凤磕头下去,额头贴着冰凉的石头地面,冰得透心的凉。 “奴婢教子无方,让……小公子受了委屈,奴婢,罪该万死……幸得素棉姑娘恩赦,以后……绝不再犯……” 金彩凤得意了,鞋子往锦月额前一伸: “道歉就要诚意,你儿子踩脏了我的鞋子,舔干净,今儿这事儿就过了。” 金素棉轻唤了声“奶娘”,可见弘凌没说话,自己初来东宫确实需要树立威信,便也噤了声。 锦月望着凑在鼻尖儿前的布鞋,缓缓低身,四下沉默,心和自尊碎裂的声音越发的清晰。她可以不要命,可是她还有孩子啊。 人为了生存啊,究竟要卑躬屈膝到什么地步…… 双拳在袖子下收紧,弘凌冷冷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朝那只脚俯下身,缓缓张开了口,两滴泪珠滚落在地上,在云石地面晕出两朵水花…… “够了!” 两字如惊雷炸在众人头顶,不觉所有人都一颤,敬畏地看了眼神色莫辨的太子又赶紧低首。 金彩凤吓得忙缩回了脚、噗通跪在地上,金素棉心道“难道过分了”,也惶恐地就要跪下去求恕罪,话还没出口便听这片东宫的“天”看也不看她、冷声说:“你先回去。” 金素棉歉疚地低了首,走时扫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婢女,领着一干人往椒泰殿里头去。 闲杂人走开,锦月人就保持着伏在地上的动作,一动不动。弘凌抬一抬手,让李生路将呜呜哭着的小黎哄着带下去。 弘凌俯视锦月苍白瘦削的后颈脊骨,吸了口气,低声说:“你不是有话对本宫说吗,现在说吧……” 锦月轻轻冷笑了声,瘦削的身子也跟着一颤,缓缓抬起脸来,血红的双目含着泪狠狠盯来。弘凌从未见过锦月这个神情,满面泪痕,恨意滔天,眼睛如利箭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