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是谁,人在何处,马上给本宫带过来。半个时辰内,见人!”弘凌压低声音吩咐,生怕扰了孩子的睡眠。 李生路是东宫侍卫长,做事雷厉风行,是弘凌从大漠带回来的亲信,当即就应“诺”,三两步蹿出寝殿。 握着孩子小小的手儿,弘凌心头涌起怜惜。 犹记得儿时,他重病咳血,一个人躺在冷宫,没有爹,没有娘,甚至没有一个御医尽心医治,每一次生病都相当于一次生死考验,活不活得过去,全凭自己造化。 或许他是把这个孩子当做了幼时的自己,一样无依无靠、凄楚可怜,所以他才想要给这个孩子保护吧。“别怕,你爹娘虽不在,可你还有本宫……” 很快,李生路就回来,屈膝一跪、抱拳复命: “殿下,奴才查到了,是月美人的扫洒奴婢,名唤‘徐云衣’。不过……不过月美人说徐云衣向来怠惰不侍人前,这会儿不知去了哪儿。” …… 念月殿,李生路带着人刚离开,眼下一片安静宁和,可显然这只是表面。 寝殿里,潘如梦提着牡丹红裙心急如焚,来回踱步,平日整齐的鬓发都乱了,撒下好几缕垂在两颊,也顾不上收拾。。 屋里除了她还有她的心腹,邹姑姑。 “现在可如何是好?殿下派李生路人来寻徐云衣,李生路可是殿下的得力亲信啊,往常东宫诸事他从不放眼里的,这次竟然为了个洒扫奴婢亲自来寻,必是太子殿下动了怒了!” 潘如梦气急败坏捶了桌子一拳,震得杯盘作响。 “我当真后悔,昨天也是怒火上头,不敢如此冲动。不,我就不该把徐云衣带来东宫!也搞不懂太子殿下怎就瞎了眼,怎么看上个与人私通过的□□!” 邹姑姑爬在门缝里看了殿外的动静,又在窗户缝里往外瞧了瞧,她而下已近四十,宫中腌臜事没少见、也没少干,倒是沉得住气。 “夫人莫急,您是夫人、是主子,徐云衣只是个贱婢,主子责罚奴婢这是理所应当!” 潘如梦美眸一亮,抓住邹姑姑的手,如握着救命稻草一般,“姑姑有主意了?” 邹姑姑狠辣的眼睛左右瞄了瞄,凑近潘如梦小声了些说: “奴婢方才看见了,回后院的路旁有片小桃林,林中有口水井,咱们将她投入井中溺死,到时候殿下问起,夫人就说是训斥了她几句她受不住,自己投井自尽了。殿下难不成还会为个奴婢让您偿命吗?” 潘如梦心惊肉跳。“这,这行吗?现在青天白日,被人看见可怎么好。”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夫人若再犹豫片刻,太子的人恐怕就要再来了搜了。这些日子我看那徐云衣城府深沉,若留着她日后也是大患,不如咱们兵行险着……” 潘如梦手帕捏在胸口,紧抿着红唇“嗯”了一声。 阴冷湿润的地窖,伸手不见五指,骤然黑暗中射来一线刺眼亮光,锦月迷蒙着眼睛,模糊见几条人影朝自己晃来。她动了一下,立刻浑身针扎似的疼,高烧烧得头昏脑涨。 “徐云衣,本夫人记得你曾说过想大赦出宫,是吗?” 锦月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果然是潘如梦来了。潘如梦背着光看不清脸,只见往常整齐的鬓发落下的几缕青丝,锦月唇边泛起淡淡笑。“你……想和我交易什么……” 被锦月猜中所想,潘如梦惊看这张惨白却仿佛更加娇美的脸,这一刻忽然觉得好似从未真正认识过徐云衣,尤其她莫名的笑,让她心里越发没底。 潘如梦:“徐云衣,我们做个约定如何?在大赦令之前,我担保你们母子平安,但你不得向太子透露那日三更和此次的半个字,否则……” “否则什么……”锦月剧烈的咳嗽起来。 “否则就算我死,也会让你儿子陪葬!你认识我三年,当知道我的本事!”潘如梦恶狠狠道。 锦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