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佛子已经发狂,僧兵们开始不计伤亡猛攻阳关,无数练气高段修士扑向碧蓝星羽发出之地,张淮深在跟李晔禀报过一声后,就去跟安排归义军中的好手,跟对方围绕法器床弩阵展开战中战。 “法器床弩的确是沙场无双利器,如果数量能够多上一倍,射程就能交叉覆盖关前所有空地,就守城而言,唐军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这等神器,实在是匪夷所思!”楚南怀感慨良多。 他这个说法,让众人不停点头。 李晔却没有发表意见。 无论在怎样的世界,军备的改良与进步,都是没有尽头的。短时间内,法器床弩的确是神器,但若是躺在功劳簿上不思进取,往后还是会逐渐落伍。 楚南怀见李晔不说话,忽然好奇的问道:“你那两个护卫丫头哪去了?据老夫所知,她俩对你可是形影不离。阳关这么重要的战场,若是有她俩助战,情况一定会很好很多。特别是少司命那小丫头的万叶飞花,对付大批攻城猛士可是适用得很。” 李晔没有直接回答,卖起了关子,“她俩另有要事。” “眼下还有什么要事,能比守住阳关更重要?” 楚南怀不解的问,“既然你把她俩从琵琶山带走了,总不至于是让她们回去襄助岐王。岐王那边毕竟还有无空那个老秃驴,带着一部分释门僧人帮衬,也不差大少司命那两个丫头。” 见楚南怀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李晔叹了口气,“你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这么关心小辈的事情做什么。就算你关心小辈,可也不该关心小辈的女人,这样显得多失礼......” 当然,这话李晔没有说出来,也就是暗暗腹诽一番。 他对楚南怀道:“老道,你难得就不觉得奇怪,阳关这么重要的战事,关系着归义军的生死存亡,可张帅过来的时候,却只带了一半左右的真人境大修士。” 被李晔这么一说,楚南怀不由得皱起眉头,寻思起来。 南宫第一一副你们少见多怪,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想不通,这么正常的事都要纳罕的模样,插话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阳关有僧人,瓜州东面也有僧人,张帅不把高手都带过来,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张帅不是已经命令,驻扎在敦煌的归义军精骑,急速向这边驰援了?” 对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李晔没打算跟他浪费口舌,但对方毕竟开了口,他也不好不理会,随口丢给他一句“你说得对”,就算是敷衍过去。 南宫第一虽然对李晔的话很满意,但对李晔的态度很愤怒,他虽然不善计谋,但脑子并不傻,已经意识到这里面有他没发现的问题,只是李晔不说而已。 正要黑着脸让李晔说出个道理来,不然就得为敷衍他的智慧尊严付出代价,就听楚南怀沉吟道:“释门僧人就两个主攻方向,一是拖住从河西北上的大唐修士,一是攻占沙、瓜二州,灭掉归义军,将高原、西域、河西连成一片。 “这两方面的释门修士,现在各有对手,不会彼此援助,也援助不了。所以张淮深如果要顾忌什么,绝对不会是释门僧人。” 听到楚南怀这么说,南宫第一情不自禁点点头,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觉得说得很不错。 不明白的地方很明显,两方面的释门修士,为什么就不能彼此援助了? 他这颗脑袋,是不会往前想一步,如果两方面的释门修士强行援助彼此,会发生什么的。 李晔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楚南怀的分析,没有就这话题继续讨论下去的意思。 李岘、苏娥眉等人都听到这里,也都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问题既然不在释门,那就是归义军内部的问题了。后面的内容无需多作讨论,每个人心里都已经有数。 南宫第一看到周围的人都面色肃然,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而且看起来似乎还颇为严重,不由得更加焦急。 很显然满场都是聪明人,只有他一个人懵懵懂懂,这让他急得嘴角直抽抽,恨不能抓耳扰腮,却又不好出言发问,那样就真的承认自己是最笨的了。一时间难受得浑身不自在,只想仰天大吼一声。 仰天大吼是不可能的,南宫第一只能抬头无语望苍天,顺便掏出一坛酒猛灌。 晋昌县是瓜州州治所在,也是归义军重兵把守之地,眼下在这里领军的,是张议潮的女婿索勋。 作为归义军中的实权派上位者,索勋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瓜州大族里,都有深厚影响力。 他的影响力究竟大到什么程度,恐怕只有他自己和张淮深心里有数。此番归义军遭遇从未有过的危险局面,张淮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瓜州跟索勋见了一次面,而后才返回沙州,赶去阳关支援。 李晔先前有句话说的很隐晦,归义军中的真人境大修士,张淮深只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