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说道:“我需要你配合演一场戏……” 半个时辰后,平江伯陈瑄全歼倭寇,结束战斗,前来拜见皇太孙时,被人引到一处海滩。 只见怪石林立,从海水里探出尖锐的礁石来,礁石上寄生着一只只黑色的贻贝。 一群幼军在海上浮浮沉沉,还有一艘艘小船,站在上头撒渔网,好像在打捞着什么。 一个人在海边哭泣,近身一看,陈瑄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这不是沐大人和胡尚宫的宝贝女儿吗?她怎么在这个倭寇巢穴里? 阿雷哭道:“陈叔叔,水坑弟弟他……不见了。” 皇太孙朱瞻基为了保持风度,强忍着眼泪,双目都憋红了,“平江伯,汉王世子他……为了救我,和刺客搏斗,不慎中枪,从悬崖上掉下去,落在海里,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 原本是朱瞻基为了自己脱身、追求自由的诈死计划,却被现实残忍击碎。 看着痛苦纠结的朱瞻壑,朱瞻基决定把解脱的机会留给弟弟。 皇室是大明最大的名利场,在名利的囚笼里,每个人都被权力操控,身不由己,甚至被野心蒙蔽理智,铤而走险,争夺皇权。 所有人都无法置身事外,被迫参与其中。 唯有“死亡”才得以解脱。 幼军连同大明水师捞了三天,只捞出一只靴子,一根玉带,没有找到人或者尸体。 大夏天的,泡在水里三天,尸体基本变形,无法辨认,如果被海浪推到岸边,毒日头晒下来,三天后早就肠穿肚烂,总是摆在面前,也是相逢认不出了。 粮草有限,无奈之下,皇太孙只得带着幼军回到大陆云间县大仓港,平江伯留下一千大明水师,继续在孤岛附近搜索。 大家明知没有希望,但是皇上不下令停止搜救,谁敢停止?样子是要做的。 太仓港。 来时挑选出来五万幼军精英,归来清点人数,死亡一万出头,缺胳膊少腿重伤者两千余人,这些人被迫退役,且性命垂危,夏天天气炎热,伤口容易腐烂,几乎每个时辰都有伤兵不治而亡,另有八千多轻伤的接受军医治疗。 从战果上来看,幼军是胜了。 但是没有人为胜利欢呼,因为幼军的损失也不小,连副帅朱瞻壑也战死了,且尸骨无存。 恢复一些精神和体力的阿雷和平江伯交代她的经历以及和朱瞻基编好的“朱瞻壑英勇牺牲”的故事。 三朝老臣平江伯叹道:“可惜了世子殿下。当父亲的做孽,儿子吞下苦果,汉王府已经被皇上连夜下令圈禁,汉王也被押解到京城。胡小姐,局势如此紧张,你一个女子,不要牵扯进去,明日我就派人秘密送你去浏家港,有郑和太监庇护,定能保你无碍。” 陈瑄毕竟是沐春一手挖掘提拔的人,他有心帮助阿雷摆脱皇室夺嫡的麻烦。 阿雷顿首,“多谢陈叔叔。” 阿雷的脚已经消肿,只是脚筋还有扭,她骑马去了大仓港的一个货仓,里面全是各种花椒豆蔻等香料,这批香料是明日就要装船驶入长江,去苏州贩卖。 朱瞻基打开一个箱子,里头躺着熟睡的朱瞻壑。 阿雷试了试他的鼻息,“三天了,一直没醒,你是不是下太多药了?” 朱瞻基摇头,“是他太累了,身体不堪重负。” 朱瞻基拿出一瓶鼻烟,放在睡美男朱瞻壑的鼻孔处。 过了十五秒,朱瞻壑猛地打了个喷嚏,直直坐起来,醒了。 他环顾四周,这一切都是他提前为大堂哥安排好仓库货物和商队,“你没有我的帮忙就诈死了?” 朱瞻基摇头,“现在死的不是我,是你。弟弟,从此以后,你自由了。” 朱瞻壑不笨,立刻明白了朱瞻基的用意,他睡了三天,外头已经“变天”了。 “我父亲、汉王府……不,应该已经没有汉王府了,我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