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以灰白二色为主,处处透出高冷禁欲的味道。屋子中间是一张硕大的长桌,摆着不少各式各样的仪器。长桌尽头的左侧有一架可移动式白色黑板,上面写了两串长长的公式。 里头有一个小隔间,不知是干什么的,此刻正关着门。 而离她最近的,则是黑色皮质沙发,两个沙发座,一条长沙发。茶几当然没有少,茶几上摆着几本厚厚的英文书,其中两本摊开。 这个当口,鹿念念自然没有心思去细看这都是什么书。 另一边墙壁前是一个一人高的木质书架,纹理疏朗。书架共四层,第一层与第二层摆满了书籍,第三层零星摆了几本,第四层则塞着一个黑色的……书包?? 书包似乎还有点眼熟。 鹿念念当然不会跑过去作死,只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目光重新扫了遍整个屋子。 确实没有其他人,那么…… 她定定地看着里面那扇紧闭的胡桃色木门。 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那扇门的门把倏然往下倾斜——里面的人要出来了。 鹿念念下意识后退半步,严阵以待。 门开了。 鹿念念紧盯门把的目光正好落在男人细窄的腰身处。 她的视线快速往上,从他的白衬衣瞬间转移到他的脸上。 胥景然平静地看着她,深邃的双眸深不见底、难辨喜怒。 “胥景然??”鹿念念一脸凝重的表情倏然变成讶然,脱口就问:“你怎么在这?” 胥景然缓步走出洗手间,当着鹿念念的面,慵懒地靠坐进沙发座里。 被无视的鹿念念:“……” 胥景然将茶几上的书本合起,语气淡漠:“坐,我大哥的女人。” 被有视的鹿念念:“……” 半分钟过后,鹿念念敏锐地抓住重点,不由睁大眼眶:“商晏是你大哥?你跟外面那帮凶巴巴的人是一伙的?” 胥景然抬眸,静默地看着她。面部轮廓立体深刻,下颌微扬。 他的眼眸幽深沉静,令人宛如置身森气氤氲的山林深处,不得挣脱而出。 鹿念念心里发虚,怯怯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胥景然沉下嗓音,仿佛真的动了气:“鹿念念,你没长脑子吗?有没有半点安全防范意识?” 鹿念念知道他是指责她贸贸然跑进来接周迪这事,于是走上前说:“楼下是我表姐,带血缘关系的亲表姐。既然你和他们都是自己人,能不能让他们放我们走啊?我看我姐的状态,好像昨晚就一直被关你们酒吧了是吧,这是违法的。” 胥景然审视了她一会儿,淡淡道:“昨晚出了点事儿,现在已经没事了。鹿念念,以后再有这种事,不准出头,听明白了吗?” 鹿念念心想,我姐的事,我不管谁管? “喔。” 胥景然垂眸,将茶几上的书籍收拾起来,起身走向书架。 “我让人送你姐姐回去,你留下来写题。” 鹿念念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她看着胥景然将书一本一本塞进第一层格子,明明隔着挺远的距离,但她却仿佛能清晰地看到他那双白皙好看的手上微微凸起的青绿色血管。 胥景然风轻云淡地说:“我这里没什么现成套题,等着,我给你出套理综。” 鹿念念:“我姐现在这副样子,我肯定得把她送回家才能放心。” 胥景然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嗯,去吧。等你送完人回来,我差不多能把题出好。” 简嘉成派了一小弟开车送她们,“女娃娃,下回别什么地方都乱跑。” 鹿念念不满地瞅着他:“我看你也没比我大多少,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娃娃?” “不是你说我像一口一个娃娃的吃人大反派吗?” “你真把自己当佛法教化前的鬼子母神了?”鹿念念将周迪扶进后座,“简大哥,今天谢谢你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和我姐姐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既然你们跟胥景然一伙,那应该不是坏人。” 简嘉成被她说笑了,刚想逗她两句就听人过来汇报说调查的事情。他摆了摆手,对鹿念念说:“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路上,鹿念念没忘记给沈安黎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鹿念念一直将周迪扶进公寓里。 周迪蹬掉高跟鞋,整个人累瘫瘫地扑进沙发里。 鹿念念先帮她洗了个苹果,“你饿吗,我煮个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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