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推搡动作。 她动作还未有,就听到常嬷嬷的高声呵斥,“娘娘要在仁寿宫前闹到何时!” 各宫主子身边的贴身婢女、嬷嬷,几乎就代表着半个主子,尤其是,常嬷嬷。 常嬷嬷在太后身边服侍几十年,又亲手服侍皇帝、昭华长公主成人,在这宫中,就是皇帝都要敬上三分。 不是乳母,却恰似乳母的情分。 常嬷嬷的意思就是太后的意思,皇后红着眼去瞧五公主,讪讪地收回了手。 她勉强稳住了情绪,凡事分个轻重缓解,裕儿的事,才最紧要。 她好言好语,“请嬷嬷,帮本宫传达意思,此事,须得太后她老人家出面才有缓和的机会。” 常嬷嬷不卑不亢回道:“娘娘,太后跟前郡主侍奉日久,许多意思,我个做奴婢的,听到了,脑子却不活络,参不透。您该问问郡主。” 她低了低头,提着嘴角,将手帕往额上扫了扫,“太后睡着期间,身边离不了人,老奴就先回去了。” 皇后张了张嘴,却喊不出来,话已经说的这般明确,她只得把目光移到了揉着肚子的陆琼九身上。 她皱着一张俊秀的小脸,音容搀扶着她,她捂着肚子煞有其事的小声哼痛。 这母女俩,推人如出一辙啊。 真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九儿……”皇后声音低若细蚊,她硬着头皮咬牙问:“母后可是什么意思?” 陆琼九放下揉肚子的手,重新将目光落在皇后身上,从她鬓角不甚妥帖的发丝到已经沾了灰泥的膝盖处的布料。 她往前走了一步,得体的将身形摆正,“娘娘为何不去求皇帝舅舅?” 皇后咬了咬牙,语气有些冲,“下了心意处置太子的就是陛下,你要本宫去求陛下?” 她杏眸又利又狠,陆琼九却无所谓,毫不躲闪迎上了这眸光,陆琼九看的真切,皇后眼底满是惧怕,这幅模样,不过是佯装而来。 “娘娘既然都知道,却还在仁寿宫闹着一番,又是……跪……又是喊的,您以为这场闹剧传不到皇帝舅舅那里吗?” 陆琼九在皇后眼里看到了惊醒,醍醐灌顶般的睁大了眼。 陆琼九将耳边碎发随手挽到耳后,动作流畅自然,“我想您比我更知道,传言,流言的威力吧。” “仁寿宫到乾清宫,不知道这件事经了多少人的口,又被误传成了多少个版本。” 陆琼九特意将“误传”字眼咬紧,眉眼之间淡淡的嘲讽慢慢浮现出来,她面貌极美,与这嘲讽怪异融合,恍若玫瑰荆棘相傍而生,毫不留情的将话语化为利刃,戳进了对面人的心窝。 “陆琼九,你在威胁本宫!”她已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不愿在此,在小辈面前失了面子,气冲了上来,指着陆琼九的鼻子,怒吼出声。 陆琼九反而笑得更盛更丽,她离皇后伸出的手指又近了一步,那手指就轻微的碰上了她高挺的鼻梁。 鼻骨坚硬,激得皇后忍不住缩手。 “所以,这才是您的本来面目,一丝一毫的温婉端庄都没有。”她唇继续动着,眸子的温度散尽,冷笑道:“您的脑子跟着表哥一起去了吗?表哥丢了储君之位,您这皇后之位也不要了吗?” “呵,”她看向了秦桠思,“您不要这皇后位子可以,但五公主心心念念许久的北狄王妃或许就真的假手于别人了。” 皇后怒气滔天,她既气自己的失策,又被陆琼九这样的话语气急,神绪快速旋转,嘴巴跟不上,支支吾吾好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琼九不再理会皇后,又踱步到秦桠思身边,手虚虚的抵上她的肩膀,凑近她的耳朵说: “还有啊,谁稀罕你那劳什子北狄王子,本郡主家的绍一不知道比他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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