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意,她眨巴两下,那透明的晶莹好似就要脱落而出。 太后被她这模样逗乐了,她一贯知道怎么充分利用自己这身好皮囊。 “行了行了,收收你那不要钱的泪珠子,哀家做皇后时,每每看到嫔妃们哭哭啼啼,都恨不得撕了她们的脸。” 太后话语里带了些似假半真的阴狠,陆琼九嘎然止了她那既不要钱也不费感情的眼泪儿。 “皇祖母,您恐吓九儿”虽是假哭,但到底还是红了眼眶,抽搭鼻子,还是怪可怜见儿的。 太后侧过脸,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才刚亲近几天,这丫头就满脑子想着嫁人了? 她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发展到哪里了?” 陆琼九眼睛一亮,看着太后的水眸里流露了异样,她煞有其事的捂住了嘴巴,“皇祖母真是的,羞死人了。” 常嬷嬷帮她们放好帷幔,紫檀木所制的长寿床,陆琼九娇小的身子就占了一个边角,眸子亮的不可思议。 常嬷嬷清了清嗓子,瞥到了太后脸上的惊疑,讪讪道:“老奴先出去,一会儿还劳烦郡主服侍太后娘娘用些助眠的药。” 常嬷嬷带着服侍的宫女如鱼贯出,陆琼九看着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挪着屁股,抱着膝盖凑近了太后,她面上更加红,“那……抱了……也亲了……” 太后满眼震惊,原本闲散的身子立刻直起来。 陆琼九揉了揉发烫的脸,“哦,对了,是我先亲的他,皇祖母,他啊,刚开始还不愿意来着。” “啧啧啧,我都气哭了,他还是不说喜欢我。” “总之,占便宜的是我,吃亏的是他,皇祖母……”她还打算喋喋不休下去,猛然间瞧见太后阴沉下来的脸色,她手里快速转着佛珠,佛珠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清脆作响,太后脸上辩不出什么阴晴。 但大抵不会有多愉快。 空气中一时静谧的可怕,陆琼九有些心虚的赤着脚从桌子上捧过安神的药,站在床榻前不敢说话,她犹犹豫豫的将药递到太后跟前,“药凉了,您喝吗?” 太后看着碗中冒着苦味的黑黢黢药汁,又看看自己这一身白皙细腻肌肤的外孙女。 不由得,怒呵了声: “害不害臊啊,姑娘家的。” 虽是呵斥,但却没什么力度。 陆琼九是个机灵的,自然听出了话里的纵容,她蹲下身,将药往上递了递,“皇祖母,我都知道,我与他,若不得贵人相助,根本不可能。纵然皇帝舅舅娇纵我,也不愿坏了规矩。” “哼,你也知道,皇帝宠了这么久的敦乐郡主嫁给荣国公庶子,你被别人腹诽不说,就连皇帝也会被人编排非议。” 太后接过药汁,皱着眉头饮尽,陆琼九眼疾手快剥了一颗荔枝。 皇祖母看着那颗荔枝果肉色泽与她莹白的手指交相辉映,终是无奈叹了叹气。 “所以你故意在东华门演上这么一出,就是故意让你太子表哥看,让哀家看,好让我们不得不去帮你跟皇帝说情。” 陆琼九连连摇头,“九儿哪里能想的这么长远。太子表哥对我们婚事是否支持还不好说,就是您这里,我进宫前,还一直以为您是厌弃我的。” 她喉间发涩,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东华门那一抱,只是想要叫他放心,告诉他,我定然不会负他。他那样好,我须得好好爱他。” 她容貌在灯火的掩衬下,虚恍起来,侧着脸低语的模样,有了六分昭华长公主的神韵,太后心里一紧,手也不受控制的触上了陆琼九柔软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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