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会儿话后,霍姝就催他去洗漱,让他早点去歇息。 聂屹微笑看她,也没拒绝,直接去净房洗漱。 等洗漱出来时,他直接回房,外面那张他睡了一个月的榻已经被人抬走。 自从聂屹五月份离开后,霍姝直到现在都没和他同床过,他一走就是几个月,等他回来时,她正在生孩子,接着坐月子,夫妻都是分开睡,甚至没机会一起说说话。 霍姝高高兴兴地靠到他怀里,摸着他腰间的伤,问道:“这里怎么样?还难受么?” “已经结疤,不难受的。”聂屹说道。 霍姝先前担心他身上可能还有其他的伤,就将他检查一遍,小伤是有一些,不过都比不得腰间那处被人偷袭的伤。 “你腰上的这伤,不像是刀剑这些利器伤的,是什么伤的?”霍姝小声地问道,手搭在他腰间,轻轻地抚着。坐月子时,她担心他的伤,有次他换药时,她也亲自看过,发现那伤有些不同寻常。 聂屹被她摸得身体发热,不过想到太医说的,妇人生产后最好坐满四十天的月子,他倒是没敢做什么,安份地搂着她,说道:“是南疆的武器,一种缠在鞭子上的丝线,那丝线非常锋利,轻易就能划破皮肤,将皮肉和血勾出来。” “有这种武器?”霍姝是使鞭子的,乍然听到鞭子还能再缠上古怪的丝线,不禁大感兴趣,接着气道:“那些偷袭你的刺客最后有没有逃?如果下次让我遇到他们,我也赏顿鞭子给他们!” 聂屹被她维护的语气弄得心头发软,好笑道:“自然是没逃,最后都死了。” 霍姝听罢,一脸可惜,觉得他们死得太轻易,真是便宜那些刺客。 接着,霍姝又奇怪地问,“怎么会扯上南疆的?” 她自幼在西北长大,最熟悉的地方就是西北边城一带,北方这一带有来自于北蛮游牧民族的威胁,她也曾随表哥们杀过北蛮那些南下劫掠大夏百姓的北蛮铁骑,对骨子里透着野性和掠夺的北蛮人有一种天然的厌恶。 不过对大夏的南方一带,就比较模糊,并没有那么熟悉。 当下聂屹为她详细地解释一遍南疆一带的情况,因为南疆多山林,那里也有很多不同的部族,甚至有建立起政权的国家。不过和大夏相比,那里的环境比较恶劣,山林中有天然的瘴气,那些部族之间,并不和睦,对大夏的威胁没有北蛮那么大。 “还记得去年秋猎你们遇到猴群的事情么?”聂屹说道,“当时那猴群并不是因为负责清场的士兵的疏忽,而是人为驱使过来的,听说南疆一带有一个部族的人,会一种兽语,可以驱使像猴子这种灵性比较高的动物。” 霍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南疆的人掺和进来,这事情有蹊跷,不过皇上后来另派人去查,我也不清楚这其中的事情。”聂屹淡淡地说道,对此仿佛一点也不关心。 他这些年为皇上做的事情很多,掌握的事情也多,偶尔漏那么一两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若非他在半路上遇到南疆死士的刺杀,他也不会派暗卫过去监视南疆那边的部族。 什么事情他该沾手,什么事情不该沾手,聂屹心中自有一杆秤。 霍姝想了想,说道:“听说忠义王的藩地临近南疆一带,是不是?” 聂屹失笑,说道:“是的,你怀疑是忠义王联合南疆的人使计算计我?” “那是当然的,前忠义王虽然死了,但他的儿子继承忠义王的位子,听说那是个有谋略有野心的人,想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霍姝说得十分轻松。 聂屹没接她的话,只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黑暗中,霍姝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不想谈论这事情。想到皇帝和他的关系,霍姝便也识趣地不问,接着和他说起其他的事情。 外面的冰天雪地,屋子里的帐幔内的小小空间里,夫妻俩搂在一起说悄悄话,一片暖融融的,也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方才支撑不住睡着。 翌日,霍姝醒来时已经天色已经大亮。 她一点也没有赖床的不好意思,听说外面又下雪时,她就直接缩在被窝里,让人将阿镹抱过来,一边给他喂奶,一边问道:“世子呢?” “世子一早出门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