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人一声,事情搞定了,他刚发过去,那边就回了信。 【这么快?哥们,神速啊!】 孟映生本想留言,没想到对方还没睡,他回一个微笑的表情。 王一鸣在一栋破旧的老宅里收小鬼,接的也是半夜出动的单子,一言难尽,他把酬金转过去,决定以后跟这个孟天师多联系,朋友不在多,够吊就好。 孟映生收了酬金,稍微精神了点,他把手机塞回裤子口袋里面:“叶子,有什么想买的没?” 三叶的嘴角一抽,每次完成一个单子,师傅都会这么问她,要给她买东西。 问题是她现在跟师傅住在一起,房租不用出,吃的菜有部分是自己种的,有部分是村里人给的,穿的用的都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孟映生瞥瞥女孩的粉色背包:“给你买个包吧,你这包旧了。” 三叶说:“没,坏。” “坏是没坏,好几个地方都磨花了,师傅看着心酸,再说了,”孟映生边走边说,“小姑娘家家的,要收拾的好看点儿。” 三叶撇嘴:“好,好吧。” 孟映生的目光从女孩白净的脸上扫过:“要不要师傅给你买点化妆品?” 三叶:“……” 孟映生长这么大,头一回当人师傅,也不知道怎么当,反正就是自己有的都可以拿出来给徒弟,前提是徒弟让他很满意。 “想要什么就跟师傅说,别不好意思。” “嗯。” 没走多久,三叶忽然毫无预兆的感觉脸上有水滴,她仰起头,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砸的她整个人都有些蒙圈。 下雨了。 现在是夏天,身上就穿一件,也没办法脱了外套披在肩头狂奔。 孟映生去塘边够到一片荷叶掰断,抖抖上面的水珠把荷叶递给小徒弟,自己也弄了一片。 于是师徒俩各举着一片荷叶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奔走。 干土被雨水浸湿,很快变得|湿||软|,一脚踩下去,抬起来的时候带起一片烂泥,稀稀拉拉的。 三叶卷起了裤腿,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脚踝,她不小心踩到水坑里面,溅了一身泥。 边上的孟映生也跟着遭殃,他摇头叹息:“人算不如天算。” 要是让杜全安送,现在已经在家里,准备洗洗睡了,不至于还在路上踩泥巴。 三叶倒是无所谓,也不觉得明天洗沾满泥水的衣服鞋子是一件郁闷的事。 孟映生阔步向前:“叶子,你走师傅后面。” 三叶嗯了声,乖乖照做。 接下来都是孟映生走在前面,有不好走的地方他先走,让三叶走另一边。 三叶望着师傅高大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她不自觉的说出口:“师傅,你好,好好。” 孟映生听见了,大致意思是说他好,他的身形微顿,搞不清自己好在哪儿,也没做什么。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小徒弟是个容易知足的人。 尽管有荷叶,三叶跟孟映生还是浑身湿透,因为那雨是斜着下的,角度刁钻,根本没办法抵挡。 三叶回家以后,第一件事是去厨房煮姜茶。 孟映生让她赶紧去洗澡,夏天的雨是不冰,但半夜搞这么一出,也有凉气,湿衣服穿在身上,容易生病。 他刚说完,三叶就打了个喷嚏。 三叶吸了吸鼻子,湿||答||答||的上楼洗澡去了。 姜茶好了,孟映生倒一碗放在桌上,他靠窗坐着,隔着玻璃窗看雨。 算算时间,下山三个多月了,正在往四个月逼近,师傅让他历劫,到目前为止,既不知道历的什么劫,也没有什么异常出现。 人有七|情|六|欲|,谁知道他要历的是其中哪一个…… 孟映生揉了揉太阳穴,师傅不会是坑他的吧? 好在事务所是开起来了,有一技之长,生活开支不用发愁,小徒弟不添乱,不聒噪,安安静静的,还很能干,让他顺心。 孟映生刚要拿起碗喝两口姜茶,黑暗突如其来,他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前去查看电闸,发现不是跳闸,可能是保险丝烧了,这下子麻烦了。 为什么?因为孟天师不会换保险丝。 三叶还没洗澡,洗头洗到一半没了热水,她确定不是热水器的问题,就用毛巾把满是泡沫的湿头发一裹,趿拉着凉拖下了楼。 客厅里点着一根蜡烛,在烛火的光晕里面,师徒俩大眼看小眼。 “阿嚏——阿嚏——” 三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她一口气喝了半碗姜茶,还是打冷战。 孟映生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徒弟,意识到不会换保险丝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明天一定要找村里人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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