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对众捕快喝道:“陆歆谋反,人人得而诛之!拿下这反贼!同我回县衙!” 反贼? 陆歆愣住,他没有想到方才解了春陵之困倒被认成了反贼。 石冲在一旁, 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他低声对陆歆道:“你放心,我定然设法救你!” 一行人风风火火回了县衙,段东楼是受了他爹的嘱托主持这次的事情, 正好借着机会将陆歆投入了大牢。县君一听陆歆所做所为, 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断了他一个谋反之罪关入大牢。 大牢中,邢捕头站在牢门前,幸灾乐祸的看着牢中的男子,笑道:“陆歆,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你犯的可是大罪,谋逆,那就是一个死!我倒要看看,这回有谁能救的了你。幸亏你是个破落户,无亲无故的,倘若你要真是有个亲属什么的,岂不是被你这个谋逆之人牵连死?你这次是栽了,你认了吧!” 陆歆立在牢前,双手紧紧抓着牢门的柱子,双目圆瞪,怒道:“你们这样对待流民,早晚春陵县就毁在你们这些人的手上!倘若县君再不悔过,春陵县岌岌可危!” “哈!”邢捕头双手环胸,讽刺极了,“陆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别人操心?你还是先瞧瞧你现在狼狈的模样吧,自己都救不了自己,还管别人的事儿?我看,你真是活腻了!好好呆着吧你嘞,秋后问斩少不了你的!”邢捕头甩甩袖子得意洋洋的出去了。 陆歆谋反的事情一下子整个春陵县都传遍了,百姓们不知实情议论纷纷,有晓事的说他好的,有不晓事的更加添油加醋,说他勾结乱党企图颠覆春陵。 消息传到沈茹的耳朵里,她吓了一跳,陆歆谋反这桩事前世并没有发生过,她也万万想不到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 闺房之中,她脸色煞白,坐立不安。今天一早,流民冲击春陵县的事情她就听说了,那时候她就心惊胆战,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桩事,同前世多么相似。她清清楚楚的记得,第一次动乱便是流民冲击春陵县,也是无事,可是没过几天,整个春陵县就乱成了一锅粥。 不能再等了! 沈茹握着拳头,她现在该付诸行动了,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只是比她预计的时间居然早了好几个月。 她首先去视察了铁皮车,三辆铁皮车就在后院中。然后拿了库房的钥匙去查看库房,里头但凡珍贵的东西她都心里有个数。现在不能搬,到了晚间,她会跟忠伯两个亲自悄悄的搬到地窖去封存起来。这个库房太显眼,一旦被乱军发现,定会想尽各种方法将库房开启。沈家是春陵的大富户,会成为贼兵们第一个冲击的目标。 之前兑换的银票她已经缝在了衣服里,另外准备了几袋珍珠和金叶子备用。 现在,她心里记挂着陆歆的安危,径直去了库房寻了一样东西,然后坐着马车匆匆的往县尉杨夫人那边去了。 杨夫人听说沈茹过来,急忙接了出来。 看到她焦急的表情,她倒是有些吃惊,沈大姑娘一向稳重,今儿是怎么了? 接进了内厅,屏退了下人,沈茹这才将礼物拿了出来。 “小小薄礼,还请收下。”沈茹送上了礼物,两个红木盒子,一个大盒子,一个小盒子。 杨夫人摸不着头脑,想不透她无缘无故的为何来送礼? “这是为何?” “夫人打开看看。” 杨氏打开了大盒子,只见里头竟是一个贴里穿的梭子甲,那甲胄轻软,但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异常坚硬环环相扣。 她很是惊讶,然后打开了小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是圆咕噜噜的紫色鸽子蛋大小的南海珍珠,整整五颗。这样的五颗珍珠,价值不菲! “沈姑娘!”她瞪大了眼睛,“你是为何?这样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 她知道沈家富,没想到竟这么富。但是沈姑娘既然拿出了这么重的礼物,显然拜托的事情一定能非同小可。 沈茹指着那梭子甲,道:“我想,夫人应该也能看出来,如今乱世之始,一旦出事,石县尉肯定身先士卒。这副软甲是我沈家从前从一位西域商人手里购得,只要穿上,刀枪不进。我特地送给石县尉,以防不测。” 她想起前世,这两夫妻虽然恩爱却天人永隔,想想都让人觉得难受。她原先一直想设法挽回那个结局,如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送她这一副梭子甲,她只希望能够保住石冲的性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