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菁心知此时孟抒就在老板的办公室。 做他们这份工作的,最忌讳不会看时机,不分轻重缓急。 如果不是钟寅的电话无人接听,钟老太爷身边的管家亲自打了电话到她这里来询问,什么事情怕是都是要往后排的。 好在老板也算是明白这一点。 等了大约十秒钟,门从里面打开了。 赵菁正要迈步进去,一个娇小身影垂着头,脚步匆匆与她擦肩而过。 一瞥间似乎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泪痕,赵菁不由得一怔。 “进!” 男人压着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她来不及多想,连忙走了进去。 手机里数十个未接来电和消息,钟寅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手指滑开手机浏览。 赵菁还未走近,眼睛看到他脸上的指印,脚步一下子顿在原地,惊讶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快速看完消息内容,钟寅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回去一趟,一会儿的汇报先取消。”他起身说着,顺手拿起随意扔在桌上的外套。 赵菁鲜少有如此不知所措的时候,“您……您的脸……” 钟寅手上动作停住,声音冷淡得几乎没有温度,“拿个冰袋过来吧。” 炎夏的午后烈日似要将人晒干。 孟抒几乎是逃出来的,沿着宽阔街边低头快步走了百米,汗珠顺着鬓角流淌。 深呼吸数下,胸口总算喘过气来,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 座椅靠背上铺着麻将凉垫,被空调吹得冰冷,几秒的时间,孟抒身上的暑气彻底凉了下来,连带着一腔的恼怒冲动一并消退。 哪怕钟寅的出身在他们家族中不算光彩,可那些长期居于上位的人无不是把自尊放在第一位。 孟抒曾亲眼见过在背后议论他的人是什么下场。 以至于彼时不小心打了他的脸,都难免觉得心惊肉跳。 而今天,居然直接甩他耳光,彻底将他激怒了…… 心里泛起一丝后怕。 孟抒低头,放在腿上的右手摊开,掌心仍旧发红,可想而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 大概,她再也没有退路了。 从包里拿出手机,孟抒看着屏幕上最顶端的联系人一栏,指尖移到那里,拨了出去。 “有时间吗,我们谈谈吧。” 身心受了不小的打击,郑韬这几天请假在家。每天按时吃饭睡觉喝药锻炼身体,生活规律极了。 因为忙于工作,很久没有如此和孟抒长时间相处一室,等他情绪稳定下来,渐渐发现有种与她陌生之感。 由于处在性功能障碍的治疗观察期,两人默契地没了所有亲密举动。 郑韬一开始还想着也许是碍于他的男性尊严,妻子主动迁就。可就在前两天,他醒得早了些,才发现背对着自己睡觉的孟抒,竟然戴着耳塞。 “怎么突然戴这个了?”他没忍住问了一句。 孟抒手指捏了捏那柔软的小东西,垂着眼皮,表情平静,阐述的口吻:“你睡觉打呼声音太大了,我有点神经衰弱,不戴这个睡不好。” 神经衰弱? 郑韬哑然。 他有点不明白了,只是打个呼噜而已,怎么能被她说得影响这么严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