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要居安思危,没有远虑,很容易就有近忧了! 阮苓苓开始想,以大佬小气的程度,会不会秋后算账,以后闲了数罪并罚,直接罚她抄书抄断手?嘶,一想到那种场面,阮苓苓就替自己细弱的小手腕疼,不得不防啊! 于是她取消了所有大佬安排下的事,比如练字鉴画等等,唯一一条,给大佬送菜不敢取消。 这个也没什么负担,反正她自己每天都要吃饭,大佬公务忙,不一定回家,她也不用像以前那么费心,天天准备不一样的菜式,自己吃什么送过去什么就是,大佬要是回来了,凑和能吃,不回来……也不算太浪费。 作出决定并行动后,阮苓苓密切的关注了裴明榛院子好几天,并没有任何狂风暴雨袭来,大佬似乎安静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突然这么好说话…… 阮苓苓有些不安,大佬果然性格阴沉,心思多变,吾等愚民不要妄想看懂么? 共同经历安平公主那场宴会,她以为怎么也和大佬产生了点阶级感情,大佬却一点交心的意思都没有,不声不响干什么还是要别人猜,她有一眯眯不舒服。 但一想大佬那么忙……算了,跟这样的人计较什么?慢慢疏离,然后渐行渐远,大家保持着那一点微妙的友谊,以待日后和谐发展,这不是她最初的完美计划么? 如今曙光到来,还等什么? 必须继续啊! 深夜,松涛轩。 向英看了看丝毫没动的汤碗,心内叹气:“表姑娘很长时间没来了……” 裴明榛修长手指动书案上的卷宗,没有说话。 向英:“花开春暖,表姑娘似乎胃口不错,前两天裁衣服,说是腰身要放宽一寸。” 裴明榛合上卷宗,又换了一本看。 向英:“大少爷可一点都不一样。” 表姑娘正在长身体,个子高了,衣服跟着大点很正常,自家主子却是真真切切的瘦了,长随一边心里给表姑娘道歉,一边幽怨的看着裴明榛。 裴明榛:“多嘴。” 向英不敢再说话,低头端起汤碗下去了。 良久,案上的卷宗也没翻过一页,裴明榛干脆合上,修长手指烦躁的捏着眉心,缓缓吐了口气。 小没良心的…… 真就能随便就放下他。 向英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裴明榛并不是愁的吃不下饭,是真的没时间,公务太多太忙,有时忙完一阵饭点已经过了,也不觉得饿,干脆不吃继续做事,回到家里……只有那没良心的小姑娘送来的东西还算合胃口。 吃的少了,能不瘦么? 上司对他的表现满意又欣慰,同僚对他的勤奋佩服又叹为观止,任何时候,有能力还肯干不叫苦不叫累的人总是让人服气的,裴明榛的入职融入非常顺利,短短时间已经和翰林院一样,如鱼得水。 唯有左公子这样胆大的损友敢调侃一二,衣带渐宽终不悔,裴兄是为哪位佳人消得人憔悴呀? 再也无心书案,裴明榛起身,走向寝室。 珍珠已经铺好了床,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见主子回来,福身行礼,手脚麻利的打来热水给主子洗漱。 裴明榛没理她,顾自洗脸。 这些天气氛太过微妙,珍珠不是不知道,她也不想被误会啊,主子不高兴真的很可怕!然而心里再忐忑,还是得尽职尽责的开口提醒:“过几日,是表姑娘生辰。”所以你这当人表哥的,要不要准备点什么? 裴明榛指尖一顿,没接这话,反而问她:“你多大了?” 珍珠怔了怔,才道:“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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