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可能就在本市。” 李明澜的眉毛浓黑而秀气,挑起来像是拿水墨画笔往上提勾。“李深不是要去北方吗?” “嗯。”李深应了一声。 李明澜:“你要不也留在这里算了。跑那么远,回家又不方便。” 李深:“报考的学校我已经定了。” 李明澜耸了耸肩,说:“好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雨势变大了,几个行人纷纷站到了玻璃窗外的屋檐躲雨,挡住了李深向外的视线。 李明澜又问了一些陈乌夏的事。 陈乌夏斟酌地回答,有关李深的,就尽量回避。她坐立不安。 平时李深也少话寡言,但今天她明显地感觉到,李深心情很不愉快。 李明澜虽然在笑,笑容背后又有些离别的感伤。 李深和李明澜的一问一答,客套而又生硬,话中有话。 陈乌夏干脆就不听了,左耳进右耳出。 终于,到了李明澜要走的时候。“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她看了看手表:“我下午还有事。” 李明澜的那只手表奢华又繁复,和李深的不一样。陈乌夏放心了。 李明澜招了招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过来了。 “刷卡。”李明澜递了一张纯黑的卡片。 服务员低腰,“抱歉,今天因为系统原因。刷卡只能到收银台。” 李明澜起身,正要往外迈步子,回头看了一眼李深,“我都要走了,你也不出来送一送。” 李深在窗位。 靠走廊的陈乌夏起身给他让路。 他停顿了几秒的时间,才跟着去了收银台。再送李明澜到西餐厅门口。 陈乌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一次的见面,和海鲜烧烤时很不一样。李明澜的情绪有些不稳,不如红裙那天欢快。 李深也格外沉默,就算是说话,语气都有些古怪。 陈乌夏叹了声气,转头看向门外。 李明澜抱了抱李深。 他双手插兜,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 李明澜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李深点了点头。 李明澜笑着松开了怀抱。 陈乌夏连忙转头回来。她越发觉得,自己和李深之间相隔太许东西,不仅仅是成绩。她知道李深成绩好,性格闷,人不坏。 除此之外,其实什么都没有了。 ---- 李明澜搭乘出租车离去。 李深这时才真正看起了菜单,说话和平时一样平淡了。“想吃什么?” “你请吗?”陈乌夏这个月的零用钱已经告急,谁付钱的问题放在首位。 他的眼睛从菜单移到她脸上,静静看了她几秒。她今天的头饰是普通的。 她眨了眨眼,不自在地别了别头发,“我没带钱。”而且网上支付也没剩多少钱。 “我请。”李深收回了目光。 陈乌夏瞥到菜单上的价格,心底发凉。“我不饿。” “不用替我省钱。”李深看穿了她,说:“我请。只此一回,下不为例。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于是,陈乌夏抬起了头,“那我点一个炒饭吧。” 不是说计较谁出钱的事情。而是,李深请客的意义,大于菜单上所有的价格。她知道,自己和他将来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说结果,可能连开始都起不了头,她就是他的一个同班同学。但,李深会在她的青春留下难以忘怀的时光。她现在做的,无非就是制造更多的回忆,日后想起来,怅然之中也有几许甜蜜。 “今天谢谢了。”李深放松了些,“李明澜是一个早恋爱好者。我拉你过来,满足一下她的怪癖。” 陈乌夏惊诧,“你是说,她早恋了吗?” “她已经过了早恋的年纪了。” “她虽然是你姑姑,但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吧?” 李深古怪地看着陈乌夏,“她有这么年轻吗?” “是啊,很有少女感。” “她早是社会人了。” 陈乌夏大吃一惊,“看不出来啊。” “她说齐刘海显年轻,剪了新发型。”李深说:“再怎么装嫩,还是有我们这个年纪没有的沧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