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她倏地坐起,浑身的寒毛竖了起来。 床正对着门口,她盘腿坐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那扇门鬼鬼祟祟地打开,悄无声息。 然后是抓着门框的修长的手,再然后是…… 秦子珊心里跳了一下,是个妙龄女郎? 一个很高的女人,头发黑长直,估计一米七八左右。 好瘦,好漂亮。 最关键的是,那脸上是她一直很想学的烟熏妆。 她看着这张脸,有点怔忪。 这个烟熏妆,韩墨曾给她做过一次,之所以认为是韩墨而不是其他人,是因为他喜欢把眼窝周围都打上黑色,一直到眉骨上方,而且他不喜欢用过多的颜色渲染,只用一种颜色:黑色。 可是又不只一种颜色,珠光黑,哑光黑,从睫毛根部到眉骨,一层层变浅。 她每找到一处韩式特征,心里就烦躁一分。 女人一开始没发现秦子珊,刚要进来,突然发现床上坐着人。 吓得差点蹦起来,等看清楚只是秦子珊一个人时,她用手小幅度拍了拍胸口,用口型自言自语着吓死老子了…… 秦子珊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直勾勾看着她,以至于没觉察到女人在说什么。 女郎瞄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这才稍稍放下心,她用手掩着嘴唇,咳了几声,说着不好意思有点感冒嗓子有点哑。假睫毛朝她飞了一眼,小声嘀咕着:“这里不是韩总的房间么?” 秦子珊用手拨拉着床单,抿了抿唇:“是的。”连房间号和门卡都给她了,这两人要说没有一点关系,她是肯定不相信的。 其实要放在平时,她肯定赶在韩墨出来之前就逃走了。 可是今晚……她不想退缩。 她甚至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心态,居然很想看看韩墨面对房里的两个女人时,脸上是什么表情。 女郎倚在玄关的墙边看了她一会,然后从包里拿了根烟,扬着手扔给她一根。 她接住,看到是韩墨常抽的牌子。 心里有点隐隐刺痛。 手里转着烟,心里却说着: 秦子珊,承认吧,承认你在嫉妒,承认你在吃醋,承认你已经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女郎吐了口烟圈,嘴里娇嗔着:“叫人家来,房里却有人,怎么回事呢?”说着用手拨了拨头发,动作妩媚却没有一丝风尘味儿。 秦子珊看着她,心想着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女人。 也是,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吧? 她这辈子大概都学不会这种调调了,嘴唇动了动,问:“他叫你几点过来的?” “10点。” 她点点头,心想着怪不得他刚才要她赶紧回去,原来是佳人有约。 依然难过地想着,这女人的腿好长,跟韩墨好配……看得太专心,以至于没有发现距离女郎几步远的门口,还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浴室内,韩墨两手撑着洗手池,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面上都是氤氲的水汽,他伸出手抹了抹,让视线更清晰。 镜中的男人肌肉一如既往地紧绷,一块一块曲线分明,上面有一层薄薄的湿气,这大概就是那些小女孩口中的“力量”,“结实”,“瘦而不弱”? 他想起外面的小女孩。 秦子珊还小,可是他却不是个毛头小伙了,意识到那个吻带给他的生理反应时,他竟然有些犹豫。 是不管不顾继续下去,还是严肃地告诉她赶紧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面前半阖着眼,面若桃花的女孩,修长的手指搭上她的浴袍。 脑中有个声音叫嚣着,发布会在后天,即使今晚纠缠一晚,时间照样绰绰有余。 可是另一个声音又说:不,你们不能这么草率地开始。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应该给她一个美好的初夜回忆。 …… 于是,趁她还在怔忪,他不动声色地到浴室冲了个澡,理智总算回来了七分。 韩墨,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这么告诉自己,起码要等这场仗打完。 他抹了把脸,扯了条浴巾兜上,打开门出去。 浴室的门打开,韩墨看了看时间,这个澡好像洗得有点长。 他本来担心房里的女孩是不是睡着了,没想到她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脸上的表情平淡如水。 “怎么了?”韩墨擦着头发走过去,声音带着洗完澡的湿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