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希白疑惑的应了声,这算是解释? 兄长不喜来这热闹的地方,即便与人有约,亦是约在望楼,今日怎的来了此处,难道真只是路过来此? “冯大人。” 俞宛清起身相迎,举止谦和守礼。 冯希臣颔首致意,将目光落在南烟身上。俞宛清见南烟一动不动的坐着,偶尔懒散的转动手中酒杯,眉间不悦。 南烟如今说来也是俞府的人,怎的这般没有礼数。 俞宛清无奈,只得主动向冯希臣介绍,“这是我义姐,才到长安城不久,因此不识得大人。” “我知道。” 冯希臣低声道:“俞相义女炳南烟,我在家中听希白提起过。” 这时,南烟放下酒杯,笑着看向冯希臣,她起身缓步走了过去,待离冯希臣近了,她轻声道:“小女子出生乡野,若有得罪还请大人莫要见怪。” 冯希臣见南烟如此,微微垂下眼睑。 屋内几人谁也没理会席秀,席秀起身慢腾腾挪到角落去,一只手端着个餐盘,里面放着几只鸡爪,另只手提着酒壶。她心里有些急,为了缓解这种焦虑,她开始不停的啃鸡爪喝酒。 冯希臣兄弟二人及南烟、俞宛清次第落座。 俞宛清因少有同冯希臣同席,且这人是朝中正二品官员,听冯希白言性子严厉,因此有些拘谨。 南烟起身替桌上几人斟酒,将其中一杯亲自递给冯希臣。 冯希臣捏着手中酒杯,迟迟未饮。许久,见南烟只一味看着他柔柔的笑,突然也跟着笑了起来,仰头举杯饮尽。 “好酒。” 冯希臣低声赞道。 “这是五年的秋露白,时间不久但酿酒师手艺十分地道因此味道不错。” “只五年的时间能出这种味道确实不错。” 席秀听着这二人对话,举起酒壶喝了一口,觉得和过往喝过的秋露白没什么不同。她心中咦了一声,背过身去,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因着冯希臣在,冯希白矜持的再未与俞宛清打闹,反是南烟与冯希臣交谈起来。但话里的意思很浅,左右不过寻常的客套之语。 俞宛清觉得无趣,有些后悔今日应了南烟的邀约出门。她斜斜的支着脑袋,忽闻屋外有哄笑声传来,于是示意冯希白陪同出去观看。 两人离去后,席秀放下了手中的鸡腿,神情严肃的看着冯希臣及南烟。 “南烟。” 良久,冯希臣轻声道,“我以为你死了。” 他安静的盯着南烟,目光柔和,似乎在回忆往事。 南烟嘴角弯了弯,脸上却没有笑意,“南烟本就死了,南家亦没落,我名叫炳南烟,冯大人莫要弄错了。” “炳南烟?” 冯希臣轻笑,他见南烟酒杯空了,亲自替她斟上酒水,“我前些时日倒是收到一封落款为炳南烟的信笺,不知是否乃小姐所写。” “世上同名之人不少,你说的应是另一人。” “是吗?” 冯希臣见南烟否认似乎有些失落。 南烟不在说话,冯希臣一时也沉默下来。 席秀从警惕的看着冯希臣,转为看着南烟。她害怕南烟一时冲动在这里动手伤冯希臣,毕竟听说当年她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做了那件事。 “南烟。” 冯希臣道:“在此处见到你,我很高兴,过往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他郑重的放下手中酒杯,目光紧紧攥着南烟。 南烟微微偏过头去,似在思索。良久,她感叹道:“冯大人过往清高敏感,一言不合便要怼人,无论何事都想做赢的那人,不想如今竟是主动认错,这般,想必大人心中是真的认为自己错了。” “只是…” 南烟摇头,冷静道:“我要你这真心认错又有何用?” 闻言,冯希臣缓缓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低,似乎克制着什么,但他不抬头看南烟。 “这几日你一直派人跟着我,弄的我不甚安生,我便想着来这见你一面,你消息却也灵通,我才坐下没多久,你就来了。” 冯希臣未否认,应道:“知晓你在,我便命人多关切了些。” 五年后再遇,两人皆未剑拔弩张,闲谈间氛围还比过往好了许多。 “如今见也见了,便不要令人再继续跟着,不然平白惹人厌烦。” 南烟直白道。 “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