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判贼,判贼…… 南烟等着周时生继续说下去,他却只是微微仰头安静的瞧着她,一张脸被冻的惨白。 南烟无奈,只得抿了抿唇瓣,低声问道:“你父亲是判贼,那…他会怎么样?” 周时生目光微垂,“若不出意外,他不久便会登上九五之尊。” 说的太多了啊! 季仲心烦意乱,这可还是在长安城啊,武王的势力离此还有百里远呢,若要攻破长安城怎么也需两个月。 因着他再不敢轻视斥责周时生,便用一双压迫的眼睛死死看着南烟及孟养两人。 这两人若是口风不严,他就将这两个小崽子给宰杀了。 南烟回味了周时生这个回答,忽然道,“既是如此,那你可不能忘了还欠我一个人情啊!” 她抿了抿唇瓣,似乎怕周时生不践诺,显得有些紧张。 周时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应下,“不会忘。” 话落,他转身越过候在门前的季仲朝外走去。 他转身出门,季仲自然是立即跟上,孟养这才稍稍松懈下来,抱怨道:“他们两个可真吓人!” 南烟颔首认同,却嘱咐孟养道:“今天的事可不能说出去。” “不会说的。” 孟养如今也知晓了其中险恶,定不敢多说。 实则,季仲根本不会给他们多说的机会,他早便打算好了,待回了南府,便去找南烟的母亲,让她将这两人锁在屋内,在王爷打到长安城前都莫要让其与他人交流。 城西砖瓦窑 四人一前一后默默的朝长安城主街走着,周时生稍稍躬着身子,沉默的走在最前方,季仲紧随其后。 南烟与孟养皆未从方才那沉默而压抑的局势下反应过来,仍旧不避嫌的双手相携同伴而行。 天上再次落了雪粒,因着光线昏暗,直到南烟脸颊沾上雪粒,冰凉一片她才发觉,她看了眼前方周时生微微躬着的瘦弱身影,突然侧身对孟养道:“孟养,你身上的斗篷。” 孟养这才发觉仍旧披着周时生鸦青色的斗篷,周时生这人身份非同一般,他不敢怠慢,连忙解了下来递给南烟。 周时生稍稍瑟缩着身子,冰凉的空气进入诽腹,激的他浑身微微颤栗,他咬牙忍着,突然肩头一重,却是南烟将斗篷搭在他肩上。 “你不是身子不好吗?天这么冷,你方才怎么不提醒一声,若不是落了雪粒,我都未反应过来这斗篷仍在孟养身上。” 南烟轻声说着,因着嗓子吸入风雪,声音便显得有些混沌不清,她比周时生高些,因此便垂着头替他系脖颈处的系带。 周时生仰头默默的看着她,这时,季仲终于反应过来,他一边暗骂自己粗心,一边企图亡羊补牢。他大步上前用健硕的身子将南烟挤开,顺势接过她手中的活计,殷勤的为周时生系上带子。 “小主子,天寒地冻,您可别冷着了啊。” 季仲身材高大,挡在周时生身前让他无法看见对面的南烟,周时生心中不知怎的有些不悦,稍稍抬头,又撞见他蓄满络腮胡的下颌,心中愈发嫌弃起来。 这不能怪周时生! 从一个漂亮温柔的小姐姐猛然间变成一个蓄满络腮胡的壮汉,换作任何人都会不满而心生嫌弃。 只周时生年少,又向来懂得压抑情绪,因此一时未显露太多。 只是在季仲将他系带系好,正得意自己及时拍上马屁时,周时生却不合时宜道:“季仲,你这胡子应当刮一刮了。” 季仲整人僵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忐忑道:“这个,要刮吗?” 周时生颔首,神色郑重,“如今非北昌军营,你若候在我左右,便应当注意一下。” 这话说的委婉,季仲只得垂泪颔首。这胡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