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攀附金主,还是被迫不得不从,她们有权利挑选和拒绝吗? 就算是被他那样小心呵护着的成焰,还免不了被金寻叫来“应酬”呢! 林家骏的脸色难看,重重哼了一声:“我也就是随口发泄一下怒气,谁叫你那时候迷恋那种垃圾?结果那个经纪人就在洗手间里,听到了我的话,就主动来找我。” 肖雅又惊又迷惑:“他、他找你干什么?” 林家骏不耐烦地道:“他特意跑来我的公司求见。我本来不想理的,可是他等了我好几个钟头,我烦不胜烦,也就见了。他很诚恳地和我说,他手下这个男团是他亲手带红的,但是现在很内疚。” 肖雅惊疑不定:“内疚什么?” “他说,是他选错了人。”林家骏回忆着多年前的那个下午,那个三十来岁的小经纪人态度诚恳,脸色沉痛,亲口对他说了很久。看上去,是条理清晰、窘迫又纠结的。 “他说,现在这个队长陈岩表面光鲜,背地里却酗酒、泡夜店、还开始染毒。公司为了赚钱,一直帮着遮掩,可是他觉得这样不对,捧这样的偶像,是对社会、对公众最大的欺骗,更是对年轻粉丝的不负责任。” 林烈凯怔怔听着,忽然猛烈地摇头:“不不……他胡说。没有的事!后来陈岩出事,警方明明说他尿检是青白的,哪里来的染毒?” 他冷冷道:“一个人的话中,有一句谎言,那他这一段话都不可信。这是你自己教我的,在商业谈判里、在生意场上。你要观察一个人是不是故意欺瞒,只要找出来第一个漏洞!” 林家骏一下子哑了。 他忍耐地道:“行了,就算他说得有点疏漏,那又怎么样?人家又没有理由故意陷害和抹黑自己手下的艺人!” 林烈凯粗重地喘着气,眼睛里幽幽火焰跳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肖雅胆战心惊,低声问:“那、那后来呢?” 林家骏哼了哼:“他说,他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做事,所以,他想离开这种黑心的公司,想找机会曝光那些肮脏。” 肖雅呆呆地看着丈夫:“他要怎么做?” 林家骏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他怎么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问。只是他找我借钱呢。他求我借他几百万,说日后他做一个干净的小公司,只选干净的艺人,赚了钱一定还我。” 肖雅有点茫然地想了想:“那你……借没借?” 林家骏道:“娱乐圈里难得还有这么有良知的人,不过是几百万而已,我心想着就当白送了,也没什么了不起。而且人家还真是诚信,没过几年,还真全部主动上门还清了。” 客厅里一片安静,落地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深夜两点。 肖雅静立着不动,林烈凯也没动。 窗外的天色漆黑,看不到一丝丝星光,忽然,远处就划过了一道闪电,映亮了漆黑的夜空。 林烈凯猛然抬头,像是被那闪电惊醒了似的,脸上有丝古怪的神情:“然后,他借到钱以后,陈岩果然出了事,炫境也解散了?” 林家骏一怔,旋即恼了:“你可真会联想,那个陈岩原本就有问题,明明是纸包不住火而已。” 林烈凯默默站着,眼中的神色越来越冷:“陈岩不身败名裂,炫境不解散,他去哪里拉得到人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林家骏骇然而笑:“你胡说什么呢,当真以为这是悬疑剧?好好的一个男团,他怎么不害别人,只害陈岩?那明明是意外!”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他就算想揭穿陈岩的真面目,想办法爆一点真凭实据的料,不就行了?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人彻底弄残废,又毁了容?” 林烈凯怒叫:“我就随口讨论一下,怎么知道他到底什么阴暗的心思?” 林家骏忍无可忍地站起身:“这么晚了,我去睡去。和你这种没理智的孩子没办法沟通!” 林烈凯站在玄关处,一动不动。 脑子里像是有一团乱麻,还有绵密的针混在里面,一下下戳刺着。 在那种混乱和刺痛中,又有什么在翻涌着,像是要把什么叫人迷惑的东西给戳穿了、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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