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位,都是自家叔伯兄弟。因这三位大夫的祖父曾经做过御医,这一家才获封了个“金紫医官”,得以在马行街这一片名医云集的金紫医官药铺中开出名头来。几代传承下来,本店从看杂症慢慢变成只看口齿咽喉,一治一灵,无有差错。 许是冬日天寒,伤风的多,咽喉痛的也多,店里有不少病人等着问脉配药。若是其他小店,哪管再多人等着拿药,像朝烟朝云这样的富家娘子进门,定然不用排着等候。但这家有规矩,凡事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不讲身份。 闲座稍憩,有打下手的,给等候的客人们端来热茶。店里也有火炉,等候也不难受。 一炷□□夫间,内堂的抓药处走出来不少人。朝云只顾着喝水润喉,一眼也不看他人。朝烟却是频频抬眼,看着一个个陌生的人从药铺里出去。 她看他们的衣着打扮,气度容貌,心里就在猜测这人的身份,过往的经历。虽全是臆想,但的确很有意思。 看着年迈的老人抓药出去,她就想这是个做烧饼的老伯,自己掉了牙啃不动烧饼了,就来这里配点齿药,把剩下的牙保住。 看着两个结伴而来的妇人走出门外,就想这是对妯娌,弟妹嘴里生了疮,做嫂子的关心人家,亲自陪着出来配药。 看着一个男子从内里走出,她先观其装束,判定这是个富户员外。再往上看,想看看其容貌,却发觉这竟然不是一张生面孔! 今年,这是第三回 见到他了。 朝烟的目光很快被这位富户员外发觉,他朝着朝烟看来。 两方眼神相撞,各自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各有诧异,但也各自惊喜。 不过很快,这大官人便如上回那样,对朝烟展颜一笑,又转头要走。 一笑风流,似有柔情在眼,又有苍劲在眉。 只可惜转瞬即逝,人已将走。 朝烟把手炉塞给边上的朝云,从凳子上站起来,喊住他:“许大官人。” 这轻轻一喊,把许大官人自然是喊住了,也把垂着眼皮即将入睡的朝云喊醒了。她抬起头,看着姐姐同一个外男讲话。 许大官人停住脚步,回身面对李朝烟。 “大官人万福。”朝烟喊他时胆子大,说话又局促起来。先见个礼,总不会有错。 许大官人便也一揖,面上都是笑意:“娘子万福。同娘子有缘,今日又得相见。” 他俩人说了才两句话,朝云已经打起了精神,瞧瞧姐姐难得的慌张。 “是..是有缘份。还要…还要多谢大官人当日赠伞。”朝烟又是一礼。 朝云心里打怵:这人是谁?姐姐怎么同他说起话来了?姐姐这是中蛊了不成,一礼接着一礼,话也讲不利落了。 “娘子不必客气。”许大官人也看出她紧张,她既礼上加礼,他也又作一揖,算是给她平回去,“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朝烟更加局促,双手捧着手炉,不自觉地越捧越紧。都被许衷看在眼里。 刚才倒叫她得知他的本名。他自称“衷”,名字该是叫做许衷。之前听人叫他“羡真”,那该是他的字。 可若是她早知自己会如此紧张,就不叫他了! 本是看着他的眼睛渐渐低沉,看到他手里的药,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许大官人也来配口齿药?是有病痛?” 许衷看了看手里提的药,解释道:“非我病痛。是我母亲这几日牙疼不已,寒舍离此不远,我便来给她抓点药。” “哦!大官人纯孝,如此严寒,亲自来药铺!”朝烟赞佩。许衷一看就是豪富之家,豪富之家不会缺下人。抓药之事,下人来就好了,何必亲自来。她全然忘了自己也出身名门,还不是常常亲自出门给妹妹抓药。今日天寒地冻,她还不是带着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