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什么好落泪的,走了又不是不回来。再说我现在才没那么容易哭呢,不要把人看扁了。” 沈清河点头:“就是说呢,也不知昨晚在榻上哭了一夜还不肯消停的人是谁。” 施乔儿脸一红:“沈清河!” “为夫在呢。” 这时,施乔儿感觉腰间的手越发向上,当即摁住不让动,脾气也没有了,拉起哭腔软声道:“再不要了,累得慌,好相公,让我歇歇罢,昨晚的还没缓过来。” 沈清河把她的手挪开,欺身上前:“不一样。” 施乔儿更想哭了:“哪儿不一样了?” “嗯……白天晚上的,兴致不一样。” “沈清河!”施乔儿脸通红,气鼓鼓瞪着那双含情目,“你有辱斯文!” 沈清河的指尖在她衣带流连,终是一下拉开道:“辱就辱了,乔儿咬我一口?” 作者有话说: 沈老六这账算不明白,给人忙活半天穿衣服咱也不知道忙活了个啥 第38章 变故 因为四喜不在, 沈清河担心留施乔儿独自在家会令她感到太过无聊,便将人一起带到了学堂中。本来是觉得闲暇时夫妻两个还可以说说话玩笑几句,结果大早上的, 孩子们读书声没响几句,黄鼠狼朱传嗣那边就顶着他那张笑眯眯的老好人面孔, 一声招呼不打杀过来拜年了。 沈清河这下无处遁形,只好将拒绝的话彻底搬在台面上, 明明白白地跟他说了个透。 城外的雪比城中融化得要晚, 走在小径放眼四望, 可见周遭山巅雪白一片,不染纤尘, 竟如寥无人烟的世外桃源。 朱传嗣悠悠转身,望了一圈景色, 看轻雾环在半山腰, 仙人衣带般脱俗飘逸, 目光绕啊绕,最后停在那貌不惊人的学堂上, 里面读书声朗朗,施家老三在最后排一身裹得严实,正以一种“夺夫之恨不共戴天”的眼神狠狠注视着他。 朱传嗣抬手打了个招呼,童叟无欺的样子。笑道:“傲雪凌霜是很好的, 但若有才能而无处施展, 岂不黄沙掩珠,分外可惜?” 沈清河听着读书声,依旧油盐不进道:“沈某觉得, 并不可惜。” 朱传嗣急了, 好坏歹话说了个遍, 就差拿刀架人脖子上了,结果到现在还是不听劝,干脆一甩袖子转身,恨铁不成钢道:“你说说你一个读书人,怎么能比目不识丁的老妪还固执呢?赴东南剿匪有什么不好?这是如今朝廷里面临的第一等麻烦,只要把这件差事办好了,功名利禄这四样要什么没有?四品以下的官位随着你挑,这可比考状元要来得划算多了,你说说你在跟我倔些什么?荣华富贵不好吗?飞黄腾达不好吗?” 沈清河也不跟他恼,依旧不疾不徐的样子,对他缓缓开口说:“姐夫认为,为官者,几分是在为百姓谋生,几分是在为自己谋生?” 一句话把朱传嗣问住了。 沈清河继续说:“人这一生,精力十之八九,抛却睡眠、饮食、奔波,所剩之时不过二三,这二三中若再去些繁琐无用的交际,最后留下的,当真只有那一分之间的空隙罢了。” 他转头看着朱传嗣,目光清亮如旧,微笑道:“荣华富贵,飞黄腾达,是很好的。但对我来说,那一分精力与其耗费在官场沉浮,不如留着做些自己真正想做之事。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黄白交子,功名利禄,虽是凡人一生所求,但在沈某心中,远不及做个闲云野鹤,与自家娘子泼墨赌茶来得快乐。” 朱传嗣面色沉静了下去,眼神盯着沈清河望了良久,仿佛是想透过皮囊,看穿自己这位妹夫内里,究竟是个怎么样的魂魄。 但他终究叹了口气,道:“也罢,君子不强人所难,你既当真无意,我也不好强求,唉。” 沈清河笑了笑,不再前行,转身与他并肩往回走道:“良策既已献上,姐夫带谁过去都是一样的。” 朱传嗣又叹一口气,愁眉苦脸低声道:“事到如今,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罢,这回上头不仅是让我自己去,还有意让那位老五同我一块前行。妹夫你自己想想,往年这一年又是匪患又是大雨不断,边疆也算不得太平,放个旁的,写份罪己诏都算轻的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当前动摇的民心给安抚住。老五江南赈灾那回干得漂亮,赈灾结束还用自己的私款在当地盖了不少善堂,这会儿朝野上下风向正变着呢。宗室子弟可拿出手的不多,一个老九倒是有几分能耐,偏是个不能有作为的,挑挑拣拣,也就一个老五暂时可用一阵子了。” 沈清河听完,皱眉思忖起来。 朱传嗣继续道:“一家人我就不跟你说两家话了,我实话实说,这回剿匪我是真不想去,一是有了这回经历,日后同那位免不得有些来往上的麻烦,他同国公府的渊源你也清楚,走近了对谁都不好。二是,你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