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乔却摇头:“这还不算恶意?师兄没发现吗?他本来是有些生气的,虽然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他之前确实是在生气,可他刚刚把整件事都告诉我,发现我们大受打击以后,他就高兴起来了!” 许元卿想起夏小乔经脉道法已毁,如今已是魔修之身的事实,一时也无法可想,他实在没有处置这种事的经验,只能建议小师妹:“要不,我发个传讯符问问师尊?”其实他私心里也知道,现在小乔那绝佳气运已经消散,师尊必定再不会将小乔看在眼中,她变成魔修也好,死于天劫也好,师尊都不在意,但这事又绕不过师尊去。 好在夏小乔也明白,“是该禀告师尊。”她毕竟还没有正式脱离师门,“师兄不用担心,我都明白,现在这种情形,师尊必得将我逐出门下才不辱没四极宫的清名。我也不会去做什么魔修,不修炼就是了,等下界打通,我还和寨子里的人回下界生活。” 她越是这样,许元卿心里越是难受,偏偏她说的都是正理,让他无可反驳,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已经很知足了,死里逃生,还能再见大师兄一面,能跟大师兄说说别后诸事,能向大师兄诉苦撒娇……”夏小乔本来是想宽慰许元卿,可她说着说着,自己竟不由眼眶湿润,又不想让许元卿此时看到她流泪,干脆向前倾身,把头埋在了许元卿胸口,声音闷闷的说,“我今天真的很高兴。” 许元卿心下一暖,抬手扶住小师妹单薄的肩膀,轻轻拍拍她后背,回道:“师兄今天也很高兴,我们小师妹长大了,还这么有担当、明事理,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比许多人活了几百年都要明白,再也不用师兄瞎操心了。” 来自于大师兄的夸奖总是让夏小乔格外高兴,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从许元卿胸前抬起头来,“师兄去发传讯符吧。” 许元卿点点头,又给她理了理头发,说:“之前地动,魔气又散发出去,难保不引来旁人,你这阵法结界在下界犹可,放在修真界就太简单了,我一会儿出去顺便给你加固一下,增添几种变化,明日再将其中变化讲给你听。你先休息吧。” 夏小乔目送大师兄关门出去,自己躺下来,却并没有睡意。这一天发生了太多她想象不到的事情,有惊有喜,也有难以接受的烦恼困扰。 她真的变成魔修了吗?会不会是曲文轩骗她的?还叫她一月之内不要运功,以他的性情,难保他不是故意骗她叫她烦恼。想到这里,夏小乔试着气沉丹田,经脉中却仍旧空荡荡的,而气海中也同样毫无真气。她不敢再妄动,烦躁的翻了个身,却不小心压到了旁边睡着的小黛。 猫儿立刻不满的叫了两声,夏小乔伸出手去揉搓了几下猫儿光滑的毛皮,小黛终于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然后扭了扭身子,又继续睡了。 夏小乔戳了戳猫儿的小鼻子,悄悄叹了一声,自己望着它发了会儿呆,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这一觉没再睡的那么沉,到天亮,外面有人走动说话时,她也就醒了。夏小乔不想再躺在床上,自己起身整理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又坐到镜子前梳头,发觉头发已不似昨日那么焦黄,稍微黑了一点,就偷偷把发尾修剪了一下,然后挽了起来,并特意戴上了早年大师兄亲自画了图纸、叫倚梅山庄匠人打造的美人簪。 这支美人簪上雕刻的美人是以她为原型刻画的,上面镶嵌的碧光珠也是大师兄所赠,她一直当宝贝一样保存着,轻易不舍得拿出来戴,如今与大师兄久别重逢,倒正适合戴上了给大师兄看看。 梳好头发,镜子里的人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却比昨日看起来好得多了,夏小乔满意的走出去打开房门,自己去打了水来洗了脸,许元卿就来看她了。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夏小乔笑道:“睡醒了就起来了,大概这两日睡得太多了。” 许元卿打量她几眼,看她气色好了许多,也觉放心,就笑着问:“这簪子你还留着?” 夏小乔摸了摸簪子上的碧光珠,笑道:“其实我都一直没舍得戴。啊,对了,我还有东西送给大师兄呢!”她说着把当初给大师兄打的寒玉簪拿了出来,“这是当初我们在左辉城密林一处深潭里得的寒玉,我给大师兄、三师兄还有两位师侄一人打了一支簪子,当时我正迁怒慕师兄,就没有他的份,但我后来遇见他时,一时嘴快说出去了,只能把辛师侄的簪子给了他……” 她像小时候那样,嘀嘀咕咕跟许元卿说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小事,许元卿居然也听得津津有味,并且让夏小乔帮忙,用她给的寒玉簪替换了他原本簪在头上的簪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