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乔听得心中一跳:“闻樱姐的意思是……”她这些天反复思量,也觉得齐元宏当日的表现有些奇怪,就说,“其实我也在疑惑,因为我那个同伴说截脉这等手段很常见,闻樱姐和范大哥没遭遇过魔修,可能不清楚,但我师门之中,除了我这等小弟子,对魔修可以说了若指掌。” “我齐师兄已经两百多岁,常日帮着办理内外大小事务,也算见多识广,他怎么连这小小的手段都不晓得、解不开?” 闻樱不知她是四极宫门人,先前没考虑过这一点,如今听夏小乔一说,也觉疑点颇多,就劝说夏小乔自己发传讯符联络师门。 “可这也只是我们自己的小疑心……”夏小乔面带迟疑,“我又没有证据,怎么跟师尊说?” “你不用直接指责你师兄,只平铺直叙事情经过就是了,你师尊收到讯息,自能验证你那师兄有没有鬼。” 齐元宏如果真的是奉命来找她,那么他的传讯符应该早就传回去了,他本人在遇袭后,也该再次与师门联系过。如果他心中有鬼,甚至他就是那个内奸,根本没把夏小乔的行踪回禀给慕白羽,那么夏小乔把事情经过用传讯符传回去,师尊自然也就会怀疑齐元宏为何隐瞒。 夏小乔能想明白这些,但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去,所以迟疑着,不愿发传讯符。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顾虑?”闻樱看她神情为难,就低声问。 这件事在夏小乔心里翻腾了十余天,她多有顾虑,不肯跟唐池翰讲,此刻面对闻樱,忽然觉得也许她能理解自己,就在心里整理了一下,然后聚气传音,单独对闻樱说:“其实在我被掳之前,我师尊想为我定下一位别系师兄做道侣。” 闻樱立刻露出惊讶之色,并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纠结:“你不愿意?” 夏小乔点点头,她把自己的资质和气运抛开不讲,单只说师尊认为她和慕元廷结合对彼此都有好处,就不管他们的意愿,也不顾他们都还小,非要他们早些结成道侣,搬到一起住,她不愿意,师尊训斥之后罚她单独反省,她也就是在那时被掳走的。 “其实齐师兄带我走以后,还说过师尊以为我是自己偷偷溜走的,所以很是生气,我听了更加犹豫……” 闻樱听得频频摇头:“怪不得他们都说名门大派也有不好的地方,此身都要受师尊师门辖制,原来还真是如此。可结道侣这等事,本就当是你情我愿才好,他非得勉强你们,实在奇怪。” “那位师兄其实是师尊的亲侄儿。”夏小乔只得解释道。 “怪不得,不过这样一来,倒恰好说明你师尊还是喜欢你看重你的,不然也不会把你许给自己的侄儿。” 夏小乔苦笑,师尊喜欢她自是谈不上,看重的也不过是那虚无缥缈的气运,她轻叹一声:“是以,我一直担心,就算我传讯回去,师尊也未必会信我。” “这个倒不必担忧,如果你那个师兄确实别有用心、甚至是魔修的内应,那么他就极有可能说谎,想以此来吓唬你,让你自己不敢主动回去、主动联络师门。” “可是我师门特制的传讯符,本也有为了危急之时使用的考虑,只要发出,师尊收到时,自能大概推算出我所处位置。” 闻樱听到这里,才知道她确实是顾虑重重,便伸手按住她肩膀安抚了几句,又说:“宁涛城中发不出传讯符,据说有结界,要发就得出城。此事你慢慢考虑即可,如果想通了,我可以带你出城找个地方,左右我们要在城中耽搁几日。” 说完这些,她也免不了劝说夏小乔回去,“有什么事,还是当面说开为好,你这样躲在外面,总归不是长久之计,除非你从此以后就不再回去了。可背叛师门非同小可,万一你师门追究起来,你从此无法在修真界立足不说,还未必能保得性命。” “便是你师门从此不追究,任你在外游荡,也……。散修看起来自由自在,日子却极难过,外间遍地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一切成空。小妹子,听姐姐一句,早日回去、好好修炼,才是上策。” 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