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我苏家的门楣虽比不得长公主府高贵,但也不是那般好欺负的。我苏家子嗣昌盛,只要有老身在一日,姜怡宁往后别想再进我苏家大门。” “外祖母……”长安被她说得有些眼热。 没想到到头来,这不常见的外祖母比亲祖母还要爱护她。 “我儿,若你母亲在世,你又如何会受这般欺辱?” 长安这孩子是当真懂事,别说公主府捂得可真严实。若非长公主今日请她来当说客,她都不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想到这,苏老太太不仅有悲苦起女儿年纪轻轻就去了。若非女儿去的早,她亲外孙女何至于小小年纪受尽委屈。 长安本没觉得委屈,但苏老太太这么一说,确实挺委屈的。任由老太太握着手说了好一番话,长安轻声地劝慰。两人说了好一番话,老太太才抹着眼角走了。 人一走,郡主府就彻底静下来。 红星寻了个机会来问,如何处置长公主留在前院的那一箱箱东西。长公主这次来,带了整整二十台东西来。有些是御赐给长安的,有些是司马家赔礼的,更多的是长公主自己私库里头的好东西。今儿她过来,硬是装了好些。 长安一个个看过去,有些瞠目结舌。都说姜家有钱,长安亲眼所见,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家财万贯。这些不论哪一件拿出去,都能叫城郊一户人家吃一辈子。 不好收,本想命人送回公主府去。但长安转念一想,送回去难道要便宜姜怡宁? 按照如今她与姜怡宁势同水火的这个形势,东西送回去了,十之八.九就真便宜了姜怡宁。她为何要便宜姜怡宁?白送上门的财富为什么要丢给仇人?脑子有坑?这些东西全扔进水里,她如今都不想给姜怡宁。 忽然想明白,长安于是摆摆手,心安理得地将东西全收进自己的库房。 长公主差不多搬空了半个私库的事儿,姜怡宁听说了,差点没气得昏过去。在姜怡宁看来,姜长安都赶出府去,公主府的一切就等于是她的。长公主这般一声不吭就搬空,那是在拿她的钱财去哄姜长安那个贱人! 是的,贱人。姜怡宁已经通过司马娇娇知晓了事情原委,姜长安所谓的害命根本就不存在。姜长安这个贱人,为了博取同情,根本就在胡编乱造!孙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没拿下姜长安不说,反被弄得去了半条命,当真是废物点心一个! 姜怡宁憋屈的要命,奈何她也拿不出证据。怕说多了触怒长公主,显得她好似盼着姜长安倒霉,于是只能任由姜长安在那信口雌黄。 这边姜怡宁在憋屈,司马娇娇比她更憋屈。就因为姜长安,她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到被挪至这样偏远的院子,司马娇娇是怎么也买想到的。 就因为姜长安,这十多年的宠爱都成了空? 司马娇娇每日的哭,日哭夜哭。哭得司马家兄弟们心都碎了。但老爷子发了话,谁都不准再求情,再求便一起受罚。府上没人敢触怒老爷子。况这事儿正主溧阳王还没发话。这位表兄弟的脾性可并非常人能猜透的,事情闹这么大,其他人还真不敢帮司马娇娇。 长安经过这一遭也学聪明了,派了好些人去关注这些动向。 陆家二房不见这事儿梗在长安心中,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虽说姜怡宁和司马娇娇不过两个深宅后院的女眷,但事关自己,总是小心为好。 然而郡主府的下人去盯了好几日,无功而返。毕竟从江南的小山村到京城,路上跑最快的马也得日夜兼程好十几日。且不说路家二房何时走的,刘三赶来的这一路到京城来,中间也隔了小两月。这么一算,好似盯着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长安琢磨着做点什么,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没人打扰,长安在郡主府也住习惯了。陆承礼现如今住在长安院子的西厢,离得近,大傻子每日看到长安就乐颠颠的。这般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重伤终于能爬起来的十九皇子,再次出现在郡主府的屋顶,准确来说,是长安屋子的房顶上。 长安起先没察觉,等察觉之后,忍不住就想朝天发白眼。 素来脸皮无敌厚爬床毫不客气的十九王爷,不知为何突然矜持了起来。夜里照样闯闺房,他如今却不会没皮没脸往床榻上去。长安某日起夜,迷迷糊糊地下榻,一脚踩在踏板上蜷缩的人身上。 嗷呜一声低呼,周和以迷蒙地抬起脸。 长安借着纱窗外的月光,就看到踏脚上一个脸色苍白,唇色全无的扭在一起的男人脸。 大冷的天儿,外头地上屋顶全披了一层雪。这家伙浑身上下就两件衣裳。外衫和中衣,多了是一件没有。没褥子盖也不管,当真跟只野猫似的蜷缩着就睡在了她床榻的脚踏上。长安冷不丁的一脚下去,差点没把野猫主子的肠子给踩出来。 发现无数回,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这人就是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