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几个,刘飞阳下意识要把路让开,往侧面走两步,因为凡是挂上矿区、厂区这类的名头,下面子弟都很团结,刘飞阳不想惹事,倒不是怕挨揍,而是自己刚刚安稳下来,不想再背井离乡。 “叮铃铃…”自行车又发出一阵铃声。 后面的一名男子已经又把车头方向对准他。 他抬头看了眼,想了想,又往后退役几步,退出路口。 那男子并没走,眼睛仍旧蔑视的盯着刘飞阳,用脚蹬地往前穿,两下之后就到刘飞阳跟前,车轱辘距离他小腿不到十公分距离。 “朋友,你们有事啊?”他犹豫几秒,抬起头问道。 “有没有事,你心里没点数么?”他晃着脖子回一句,走下车,把车停住,抬头挺胸的到刘飞阳跟前,两人个头差不多,看着对方几乎是平视。 与此同时,另外几名青年也都走下自行车,往这边聚拢。 唯有带头的男子还坐在自行车上。 他们转眼间就围城一个圈,把刘飞阳围在其中。 “这位大哥,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就直说,没必要吓唬我,打我一顿,只要不整死我,问题终归是没办法解决!”他没有丁点害怕的说一句。 自从他从村子出来就明白一个道理:别人的施舍只是建立于短暂的怜悯之上,如果想要把腰杆硬起来,只能靠自己。 “呦呵,你小子还是滚刀肉,不怕死的主呗?”面前男子抬手薅住刘飞阳衣领,给他往后推,向后退两步。 “嘭…”顶到对面的墙上,被子已经紧贴住墙面。 “咋地,你不服昂!”他恶狠狠的看着刘飞阳,咬牙问道。 “你先说啥事,如果我错了,赔礼道歉怎么都行,如果我没错…” “没错怎么地?”他没等刘飞阳说完,突兀打断。 “行了,小武…”坐在自行车上那男子终于开口,看上去也在二十岁左右,长相挺英俊,走下来,从兜里掏出一盒吉庆牌香烟,放到嘴里点燃,推开几人到刘飞阳面前,一脚顶在墙上,相当有范的说道。 “我叫钱亮,不是社会流氓也从不欺负人,你今天租的房子是我媳妇家,她现在还没过门,你住进去风言风语就出来了,对她名声不好,对我名声也不好,三天时间,必须从那搬出去,要不然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他说完,一口烟吐到刘飞阳脸上。 这个叫钱亮的确实不是社会流氓,理论上讲也是银矿工人,只不过这年代都想着下海经商,去南方转转,他心思也活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奈何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出去。 身边这群人,都是在一个胡同里长大的发小,经常聚在一起喝喝酒打打牌。 钱亮从小就喜欢安然,并且发誓此生非安然不娶,还说过如果有一天安然和别人结婚,他就学岳不群挥刀自宫,做不成夫妻就做姐妹。 今天听到安然家住进男人,气得火冒三丈,带着发小走到安然家门口犹豫了,他不敢进去,在门口偷听说话,知道有个人出去还没回来,就在胡同堵着。 “我亮哥问你话呢,哑巴了,三天时间必须出去,听见没”这个叫小武的又喊一声。 刘飞阳现在的犹豫并不是被吓到,而是听到钱亮口中的“我媳妇家”心里凉了半截,还以为他和安然是男女朋友关系,有些失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