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惊讶,“怎么回事?” 于氏急切往里走,“晏儿可受伤了?” 琴纹追在后面,“老夫人别急,是学堂的夫子让我们家去接回来的,小公子脸上受了点伤……” 傅清凝脚下加快,这伤势可大可小,男子脸上有伤,怎么能没事呢? 晏儿在屋中案前坐着,正认真写大字,于氏见了,松一口气。 傅清凝心里也放了下来,如果伤势严重,哪里还顾得上写字啊。 走近了却发现孩子嘴角和眼角都有乌青,白嫩的肌肤上突兀的一片片乌青红肿,看起来可怜得很,于氏上前,想要摸又不敢,“晏儿,疼不疼?” 晏儿捂着伤,“不疼。”一边说话,一边还龇牙咧嘴。 这副模样,哪里是不疼,分明是疼得很了。 于氏心疼得不行,轻柔询问,晏儿作认真状,一言不发。 傅清凝转身,“大夫来看过吗?” “小孙大夫来过。”琴纹低着头,“说是没有大碍,乌青大概得七八日之后才能消退。” 越是白皙的肌肤,乌青红肿越是明显。傅清凝点点头,上前靠近晏儿,柔声问,“晏儿,你怕不怕?谁打的你?” 晏儿偷瞄她一眼,摇头道,“我不怕,没有人打我!” 傅清凝讶然。这孩子一般不说谎,没有人打他,那他怎么受伤的? 于氏越发心疼,总觉得这孩子受了委屈,“那你这伤总不能是你自己摔的吧?” 晏儿眼睛一亮,“祖母,就是我自己摔的。” 就这青紫到处都一片片,怎么也不能是摔的啊。再说了,那学堂的夫子可不敢让这些孩子受伤。虽然夫子是卞安书院的学子,身份清贵送孩子去的人家都会给几分面子,但卞安书院出来的,有本事的都科举入仕了,有门路的也捐官候补走了,到这边来收学生的,多半都是得老师看重但不会圆滑处事的。 但再不圆滑,也知道这些送去的孩子不能受伤,平时都护得严实。 于氏见问不出什么,柔声道,“那晏儿先写大字,祖母去给你买点心?” “不用,我不饿。”晏儿一本正经。 于氏又心疼了,“是不是嘴疼吃不下?” 说完,拉着傅清凝出门,脸上的柔色不在,怒气冲冲道,“谁家孩子这么霸道?我们得问问夫子去!” 傅清凝满心疑惑,这孩子平时最是喜欢吃点心,凡是于氏提起,就没有拒绝过。今天特别反常,且动作间处处违和,怎么看都是……心虚! 孩子被人打了,怎么会心虚呢? 傅清凝觉着需要仔细问问琴纹,于氏则想出门去夫子家中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婆媳两人还没分开,门口处一阵喧闹,还有留书急切的声音,“夫人,奴婢还没通报!” 一个有些熟悉的妇人声音响起,满是怒气,“不用通报,我有正事找你们家夫人!” 傅清凝和于氏对视一眼,来者不善啊! 本来嘛,无论什么事,一般都是先送帖子,哪怕急事,到了门口也会让丫鬟先进来通报一声,哪儿有这样直接往里闯的? 于氏心情不太好,孙子被人揍了,还没找着罪魁祸首呢,这边还有人上门找茬,她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很快,就看到拱门处有人进来,为首的妇人果然是认识的,是那吏部侍郎乔夫人,也就是孟夫人的娘家嫂子,胡公子的岳母。 此时她满脸怒气,脚下生风,眼神四处观望,身后还跟着孟夫人,傅清凝和于氏本就打算出去,站得很明显,乔夫人一眼看到她们,几步过来,“赵夫人。” 傅清凝疑惑地看向孟夫人,“孟夫人……这是有事?”肯定有事,今日可是乔二公子成亲,虽然他是庶出,但乔夫人身为嫡母,不应该这么跑出来才对。 不过,孟夫人是尚书夫人,乔夫人和她一样是侍郎夫人,身份都一样,说起来她诰命还高她一级呢。但无论身份多高,都不能这样往别人家里闯吧? “有事!”乔夫人满脸寒霜,“我来问问赵夫人,可是对我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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