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课业。” 若若捏着笔,神色凝固:“……” 谢淮轻声道:“写吧,我在一旁看着你写。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 若若:“……” 讲真,若是从前,她定会感动万分——多难得啊!谢淮主动教她写课业哎!可特么如今!是三更半夜啊! 若若仰首,迟疑道:“我不写可、可不不不不……” 谢淮垂眸,喜怒难辨。 若若瞬间:“我不写可不成。” 翌日,鹿鸣书院。 若若眼底顶着一圈青黑,将重重一摞纸卷砸到夫子慕远之的案前,一字一喘:“接下来,七天的课业,我、全、部、写、完、了。” “写……完了。” 慕远之目光震惊地望了她一眼,随后沉默不语地将书架旁的《疑难杂症》拿下,不停翻阅—— 他倒要看看,世上究竟有何良药,能将懒病治好? …… 宫中,紫宸殿。 瑾王望着暗卫递来的经卷,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经卷上写着谢淮这些年的经历,自廊下罚跪仍不认错,书院暗伤四皇子,提刀刺伤府中护卫,应有尽有。 瑾王以为,他已经够狠了,不曾想他儿子比他还狠。 这些天他暗中拜访过阮连羽,禀明了当年一事,又谢了阮连羽这些年对谢淮的照拂,他派了夜初去安国侯府,对谢淮各种明示暗示…… 听夜初说,当日谢淮分明听得阮连羽与罗氏争执,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然谢淮根本无动于衷。 这些天,谢淮与往常无异,照旧去鹿鸣书院读书,照旧骂人安国侯家的小姑娘蠢笨,再冷着脸教人家写课业。 听夜初说,安国侯的小姑娘爱撒娇,谢淮虽冷眼相待,暗中待人家却是一等一的好,连雨下打伞时,伞都要偏她几分。 ……等一等,有些跑偏了。 瑾王正愁,无意一望,忽见大殿外一身朝服的阮青令捧着案文行过。 前几日,阮青令在殿试大放异彩,得了宣铧帝青睐,如今已留任朝中,在翰林院为官。若日后不出意外,只怕他能入内阁,成一方重臣。 瑾王望着这位年少朝官,心中一动。 说来,阮青令也是安国侯府的人…… 瑾王忽然笑了笑,远远朝他道:“阮编修!” 阮青令闻声,回首见是瑾王,便行至他身前,从容行了个礼:“见过瑾王殿下。” 瑾王淡笑道:“你往哪里去?” 阮青令心中微动,面上却轻笑道:“微臣正奉命为圣上送公文,不知瑾王殿下有何吩咐?” 瑾王虚咳一声:“也无什么大事,只是忽然想起,你家中似乎有几位弟弟妹妹……不知他们近日里如何?” “……” 这一问却是有些突兀了,府中弟弟妹妹皆有,只是不知这位瑾王问的是哪一位,又怀着什么心思? 阮青令若有所思地沉默一瞬,随即笑道:“近日里,二妹懂事,三弟乖巧,四妹最是无赖……表弟……” 瑾王正色道:“表弟如何?” 阮青令忽深深一笑:“说来惭愧,表弟不爱与微臣说话,微臣也不知他过得如何。” 没问出谢淮的消息,瑾王微微失落。 阮青令却道:“不过表弟与四妹妹走得近,听闻他二人明日要去闻玉轩,为二妹妹添生辰礼。” 瑾王闻言,若有所思地望了阮青令一眼,淡淡笑道:“……阮编修着实善解人意,好了,我已无事相问,便不扰你了。” “殿下。” 阮青令却唤住了他,深深行了一礼:“不知殿下所求为何,但求殿下明日能看顾家中四妹一二,她自幼体弱,经不得吓。” 瑾王容色微讶,轻笑道:“……你是个好兄长。” “……” 晋安城中的闻玉轩位于南坊,擅制玉器,其制出的玉器素有“琼花一树,清越绝世”的美名。 从鹿鸣书院回府时,若若便拉着谢淮来了闻玉轩,一起给阮青瑜挑选生辰礼。 虽说是一起,但其实只有若若在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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