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重的,周芸芸默默的忏悔了一番。尤其她还算了一下,仨崽子加一起才十三斤不到,可她自个儿打从怀孕后,胖了至少四十斤,所以这多出来的份量…… 周芸芸赶紧摇头把这么可怕的念头甩出去,只暗下决心,等出了月子她立刻开始减肥大业。 没等周芸芸细想减肥的事儿,却听周家阿奶又道:“小崽子生来胎饱,你没下奶也别急,再不济也还有俩奶娘在,横竖崽子还小,她俩喂仨也没啥难处。” 听得这话,周芸芸只忙不迭的点头,完全不提先前怀孕时说过的大话了。那会儿,她以为自个儿就怀了一个,想着母乳铁定好,这才兴起了自个儿喂养的打算。可如今一个变成了三个,她还能怎样?就像阿奶说的那样,榨干了她也喂不过来! 又细瞧了仨崽子几眼,周芸芸见他们睡得喷香,也实在是不好打扰,外加如今时间也晚了,就算先前她昏睡了大半个白日,这会儿仍提不起劲儿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周家阿奶并俩奶娘把仨崽子都带走了。 其实也没走多远,奶娘就住在厢房里,统共也就十来步的距离,只不过考虑到这年头坐月子极为严苛,别说出门了,恐怕到时候能不能下床榻都是个问题。 直到人都走得看不见影儿了,周芸芸才收回了目光,开始思量另一件事儿。 甭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有听戏文里提及一朝金榜题名后的事儿,不外乎衣锦还乡,还有就是皇帝或者高官许以亲事。先前她可没想到孟谨元竟然还能中探花,如今…… 等周家阿奶再度回来之时,就看到自家好乖乖眉头紧锁,一副思考人生大事的模样。 “你傻了?” 周芸芸怨念的抬头瞅了一眼她阿奶,想了想,索性将她阿奶拽到跟前,说起了自个儿的担忧。 她倒是不怕所谓的高官塞人进来,穿越至今已有多年,她太清楚这个年代的特性了。旁的不说,只要是有卖身契的,那就不能算是个人,有句话叫做“提脚卖了”,其实就是把这些人当成了可以买卖的牲口。所以,即便是高官所赠,她一样可以轻而易举的处理掉,压根无需担心。 唯一犯愁的是,万一摊上个脑抽皇帝非要嫁公主什么的,该咋办? 当然这话不能说得太直接,周芸芸尽可能委婉的把自个儿烦恼告诉了阿奶,并征求解决方案。 周家阿奶足足愣了有小半刻钟,这才拿手覆在周芸芸额头上:“你烧糊涂了吧?戏文里的事儿也能当真?” 不是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吗?周芸芸茫然了。 然而,她忘了一件事儿,所谓的戏文多半都是落魄书生瞎掰出来的。旁的不说,就本朝而言,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驸马不得入朝为官。理由为何并不重要,反正只要尚了公主,这一辈子就再也跟仕途无关了。 试想想,科举出身的人,就算是书香世家好了,那也至少要苦读十数年才能熬出头的,更别提寒门子弟了,很多都是倾尽全家乃至全族之力才好不容易供出了个读书人,一朝金榜题名后,你不让人当官? 这玩笑可开大了。 正常情况下,本朝的公主多半是用于远嫁和亲,少数则嫁给世家不成器的幼子,反正就是原本便无心仕途之人。 所以,这完全就是她杞人忧天了? 还真是…… 等次日孟谨元来后宅看她和小崽子们时,随口告知了官职后,周芸芸觉得,她果然是想太多了。 依着惯例,每届科举一甲三人都是立刻被授予官职的,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则被授予翰林院编修。至于二甲、三甲进士还要再经一次朝试,综合前后成绩排名次,择优入翰林院为庶吉士,也就是俗称的点翰林,其余则分发去各部任主事或赶赴外地任职。 对了,翰林院修撰是从六品,翰林院编修则是正七品,庶吉士则无品阶。至于其他的官职,若留京多半品阶低微,若赶赴外地任职则最少也是正六品以上官职。 周芸芸一时无言以对。 可不是她想太多了吗?若是她是高官,恐怕宁愿给自家闺女择一高官之子,而非寒门子弟出身的官员。再不然,不是还有世家子弟考上进士的吗? 又思及榜下捉婿一事,当下忍不住问了出来。 孟谨元这会儿已经想明白她在顾虑什么,当下轻笑出声,半是安抚半是好笑的道:“官宦人家决计做不出榜下捉婿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他们若想结亲,大可以请官媒光明正大的说亲,何必行如此不堪之事?会这么干的,多半都是家财万贯的商户人家,有钱却无权,想同官家联姻又寻不到合适的,这才会特地去榜下捉婿。”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