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书生意气,说他选择外放是对的,类似于后世说的没有入过基层的官员不是好官,但信文过了一半,又谈起了安全。 ‘外放路远,你行走在外,要注意安全,常怀警惕之心,夫子已经老了,不能再去京城为你送行,只遥祝你平安顺遂,对了,听闻你已有一小女,不知像不像你。’ 陈延读之,脸上不自觉浮起笑。 把这些来信都收到匣子里之后,陈延心里轻快了很多,又在书房里写起了字的策论。 自入户部以来,他写策论的时间大大减少,如今捡起来,有些阻塞,但多写了几篇后也慢慢顺畅了。 他还把一些他曾经想过要推行,但苦于京城的环境无法推行的策论也找了出来。 自由的土壤是一棵蓬勃的树生长的最好的前提,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终于,十一月来临,这是每年户部最忙的时候,今年叶尚书不在,代尚书周坤第一次独自把关,陛下便多问了几次,怕这里出错。 好在周侍郎也是个认真的人,十一月虽忙,但也是平淡无波的十一月。 今年,在户部统计之下,国库的余银并不算多,因为陈延先前提过许多次的‘技术民生学习’,已经被推到了各州府的府城、较为繁华的县域之中,且,贫寒举子的津贴申请,也下发到了各衙门。 这是一笔不小的、且短时间之内都很难得到等额回报的支出,但被叫入宫后,陈延看陛下还是很高兴。 天子言:他兴天下子民,越过越好! 他说:“爱卿,朕要这天下四海升平,百姓安居,要社会大同,人皆老有所依,幼有所学!” 陈延望着意气风发的天子,又想,自己先前对陛下的声音可能还是大了点,抛开一些别的因素,他也是一位广为纳谏、知人善用的中兴之主了。 “清远,你很不错,出于寒门,想于寒门,是真正为百姓着想之臣!” 他夸人的时候,并不含蓄,陈延自谦:“臣不敢当。” “能者,有何不敢?”金翅微摇,高台上天子不吝赞他。 清账就此结束,这也意味着户部今年的工作快要走入尾声了,陈延先前的外放计划,也将被提上日程。 陈延尚不知自己的路在何方,而成宇帝,已经为自己心目中的能臣找好了出去。 陈延已走,他一人立在舆图旁,望着大名辽阔的疆域,把小旗轻轻插入了边陲一隅,就在这里吧,让朕看看,你真正的治世理想吧。 - 虽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岳父去了养心殿几次,明年旨意肯定是会下。 所以,这将是陈延和茵茵近些年在京城过的最后一个元宵,如此这般,平日里寻寻常常的京城,在今年看来,亦有些意义非凡了。 雪飘漫天,因为生意不景气又想继续赚钱,先前,秀秀对外宣布欢颜阁开倒,卖给了皇商程瑞,对欢颜阁做了一次交割。 所以欢颜阁目前还是有些人气的,这里是茵茵梦开始的地方,将离京城,陈延陪着她来这里走了一遭。 又逢一日小雪,城外的美学山庄肯定不能漏,把小黑炭放在家里,二人出城后一路骑马,再现了当年折梅枝定情之景。 年关,反正要走了,陈延今年打破避讳,去叶家走了一趟,拜会了叶问和秀秀,时日久了,他们的日子也逐渐缓过来了,秀秀在家里教了一段时间的孩子,便又筹措着整顿手上的店面,再展昔日女掌柜风范。 “能见你重新振作起来,我很高兴。” “我便没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