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侍郎看在眼里,也同陈延打起了招呼。 陈延在旁边看着这一套‘流程’,有些若有所思,他发现,姜大人的形象其实同他想象中的样子,是有差异的。 他并不是如表面上这样的翩翩君子、如玉书生。 在户部桌耽搁了一段时间,老东家翰林院的也在,晃了一圈,天色渐晚,陈延和姜定修都有些倦了。 送走所有宾客,今日,陈延和茵茵在姜家留宿,夜里,同边城来的小舅子吃了顿饭,陈延能看出来,对方不太满意他,准备跟他干几杯,来个下马威。 妻子亲眷,陈延自然相陪,不过也就只喝了两杯,因为两杯下肚后,陈延便红了脸,略有些麦色的脸庞透着几分暗红,眼睛也不甚清明了。 茵茵护夫,便说:“表哥,你真酒兴上来了!便我和你喝!” 然后,陈延甚至来不及阻止,二人便喝了起来,一杯一杯,丝毫不动,让他下意识感觉那杯里装的就是水。 二人豪迈,以至于,陈延眸中的妻子虽着钗裙,却仿佛回到了边关那段关于卫小将军的岁月。 灯下美人瞥他一眼,他心已漾。 大抵是这样的气氛太过美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岳母卫夫人也加入了这场拼酒活动当中,三个人的狂欢,让陈延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姜大人。 他许是也不会喝酒,喝了几杯面上有几分薄红,静静地看着夫人。 许久,沙场儿女们酒喝尽兴了,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姜夫人提议去练武场玩弓,茵茵和那位卫公子举手附和,陈延本想去看娘子英姿,但被岳丈拉着去了书房。 文人所,静悄悄。 岳父差人给他上了杯茶,道:“你不会射箭,还是别去那处,不然茵茵又要为你同那卫小子争了。” 听着是有些醋了,陈延不与岳父争辩这个,只言:“小婿知道。” 姜定修看着眼前这个娶走了自己爱女的小混蛋,哼了一声,“你倒是什么都回答知道,坐,今日我便来考考你,看看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茶过三巡,仆从已全部退出,二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红,但目光却在谈话中逐渐清明。 谈事儿,姜定修和天子一样,喜欢边下棋边说。 落一子,岳父问:“清远,你可知户部与农事司有何不同?” 陈延沉吟片刻,浅显地从两个部门的职能出发,讲述了一下二者的不同。 “错也不错。”姜定修面色看不出什么,“但这二者最不同的,不是做事,而是为人。” 今日,姜大人就借着加冠礼,带着陈延走了一场为官之道。 在京郊,陈延是农事司司长,是农事司里最大的官,每天所需要做的事情也不过是打理麦田,只要秋季有收成,那一年的辛苦便不是白费的。 但在户部,陈延只是一个员外郎,外面听着风光,里面不过是一个中间主事,头上有侍郎和尚书、并排员外郎也有许多,下边有人,但并不一定每个人都听管。 而且,在户部若分到了统筹、查账这些事,做得好也只是‘应该’而已。 所以,想在户部有所作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甚至,初至户部,所求不是做好,而是不出错。” “我明白。”陈延点头,“第一年,不过韬光养晦。” 姜定修露出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但小婿有一事想问岳父。”陈延对今日有些事不太能理解。 “何事?” 陈延问的是跟方乾还有王御白有关的事,“岳父今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