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四泉最近在家里待得非常不得劲。 他搞不明白,附近这些人是从哪里弄了些这么臭的肥料来……一道肥施下去他书都看不下去了。 焦躁,也许许久之前,他就是因为周遭太吵,如此焦躁,才名落孙少,在二百名后,只是个同进士。 家里也无甚关系,空有同进士之名,还在等官缺,现还同一介白身一样。 一思及同进士,便想落泪。 他迎在窗前,鼻间刺鼻的味道传来,忽然就哭不出来了。 李四泉:…… 床边又有过路的族亲同他打招呼,小声说着在郊区那边拌shi的那个年轻人看着比他更有书生气。 “……” 笑话吗?他虽然是个同进士,也是进士啊! 怎么能跟郊区守着这种滂臭肥料的人比? 李四泉放下书,决定去城郊那边看看,起先他还怕自己找不到位置,但走出村口,向前步行了一段路后,鼻子已经指挥着他的腿,找到了差不多的方位。 他发现这个庄子外头并无守卫,往里走,李四泉发现庄子里看热闹的人还不少,前头越来越臭,他捏住自己的鼻子,看了眼身上的衣裳,本已生退却之意,但想到来都来了—— 走到人较多的地方,李四泉发现这地上挖了好多个坑,有大坑,有小坑。 里面全都装着黏稠、闻起来巨臭的东西,乡亲们围着的是个穿着灰色长衫,身量很高的男人。 借肥的人越来越多,陈延这边借不出去,但很快,他想到借不出去可以教大家沤肥啊。 他记得这周遭的很多村落都养鸡养鸭,挖个小坑都可以利用起来,家里田不多的话自家产一个肥坑也够用了。 所以他让仆从挖了一些小坑,并排在一起,每日为大家演示一下肥如何堆,如何才叫堆好了,如何开始下一步,每天来听的百姓都很多。 李四泉拢着袍子看向乡亲们围着的那个男子,不知为何,越看他越觉得眼熟…… 许久!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这,这不是那个传说中深蒙皇恩的陈延吗!他在这里干什么? …… 那个每天在教乡亲们搅shi的就是他?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在人群的边边角角站了许久,亲眼看见陈延端着**盆,拿着棍子在搅来搅去后,按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往家里跑去了。 此刻的陈延并不知道,自己被人认出来了。 年后,李四泉与几个同进士、庶吉士吃酒聊天,为了找话题,把此事说出,但周遭人都不信,说他构陷陈延! 他哪里担得起构陷二字,立刻带着一干人等去了乡下,猎奇的消息很快插上了翅膀,在整个京城文人圈沸沸扬扬。 这对陈延在相亲市场上的流通率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先前所有有意找他议亲的官家之女闻此,几乎全部打了退堂鼓。 而许多雅士闻此,也是各种不可理喻…… 尽管在‘恶臭’的流言里明明也伴随着这样的肥料可以增产,但无人在意。 大家都在想,陈延这是要做什么?好好的翰林不当,要去当夜香郎?这是出身农家的奇异癖好吗? 甚至还有人舞到秀秀面前,但很快被秀秀驳回去了。 京城的风风雨雨,在京郊的陈延并不知道,是一直到年休结束,快要上值了他从郊外回来后才知道,今年开年的第一场谈资是自己。 不过,他并不在意。 - 又入弘文馆后,陈延发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