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蒲经理来了,好像是去餐厅忙了阵儿,刚才送旅游大巴走的时候,他还买了几箱水给搬上去了。” 冯南杰脚步一转去了七楼餐厅。 两位大姐正在准备平常的早餐,厨房里油烟机轰隆隆地响,王大姐在炒菜,刘大姐将准备好的小菜端了两盘子往外走,迎面碰上冯南杰,她愣愣地喊了声:“冯总。” 这个级别的官,她们一年到头见不着几回。 “蒲经理来过?”冯南杰淡声问道。 两位大姐私下拿了蒲一给的加班费,后来想想挺担心的,总害怕出点儿什么事情。 这不,钱还没捂热,大老板竟然找上门了。 刘大姐放下小菜,慌忙从兜里掏出那二百块钱。 “冯总,这是蒲经理非要给我们的,他说是我们提早来,算是我们的加班费。另外,把给团队吃的馒头改成了炸馒头片。您知道的,炸馒头片费事,我们需要提早就来的。” 冯南杰听得稀里糊涂的,眉眼皱着,“你好好说一遍过程。” 刘大姐一五一十地说了遍。 冯南杰接过那二百块钱,思忖片刻说道:“你们按照蒲经理的要求做,加班费呢,也按他说的算,不过不能以现金的形式,我今天会通知财务,在工资里体现出来。你记好加班时间,月底上交。一分也不会少你们的。” 领导发话,刘大姐当然高兴,“好的,好的,一定做到。” 冯南杰捏着手中的二百块钱,慢悠悠步出了酒店,脸上表情若有所思的。 蒲一到家时,钱大缸正等在门口,看到他浑身捂得那么严实,他像看怪物一样,“你脑袋被门挤了,大热的天你穿这么多?” 蒲一没吱声,身上西服随意一脱,右边胳膊上大面积的擦伤露了出来,红通通的一大块,看着怪吓人的。 钱大缸:“怎么回事?” “出了点儿车祸。”蒲一打开门,“我太累,上床眯会儿。麻烦你把无名草帮忙打打包,照着茶几上的地址给寄出去。” 蒲一往硬板床上一歪,准备睡觉。 钱大缸拾掇无名草的时候在那儿念叨,“这玩艺儿真是你拿命换来的,也就是你,这东西,我自己绝对采不来。都说这玩艺儿贵,多贵也值得。”他扬声问,“今年多少钱?” “三万。”蒲一闭着眼睛说道。 “你这个顾客也真是怪哈,算算,是不是得有一二十年了,每回价钱都是自己主动往上涨的。你是好卖家,他是个好买家,绝配啊。” “最早那会儿,我爸图那份钱,可干了几年,腿哆嗦,不敢了。我从十岁就接手了这营生,一直到现在。” “买家年年买,没说干什么用的?” “只说治病救命,我没多问。” “话说,你等同于这个病人的药了。”钱大缸装好了,把写有地址的那张纸装进兜里,“你在,就能采着无名草,他就能活。你要是没了,那他们上哪儿找无名草,是不是就得等死了?” 蒲一撩起眼皮,“全世界人都死绝了么?离了我,就买不到无名草了?” “无名草越来越少,现在采摘比以前困难好多倍。我昨天在网上搜了下,你是独一家还在出售的。” 蒲一:“那我也关了。” 以前买家是跟父亲电话联系来买这无名草,后来蒲一自作主张改成了用网络的方式,结账发货什么的不用多废话。 除了这位固定的买家,偶尔也有其他人来买,蒲一仗着采摘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