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约莫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了,身上穿着破旧的棉衣,脸颊微微凹陷,看着像是瘦的。 互相对视一眼,确定两个人都不认识。 眼里充满了疑惑,陈青梅看着老男人出声问:“你找谁呀?” 老男人倒是不生也不怯,清一下嗓子,很是淡定自如地说:“这不是侍家吗?” 陈青梅望着老男人的眼神仍旧疑惑,“是啊。” 老男人背着手走进来,“我是侍家的家主。” 家主? 哪里冒出来的家主? 陈青梅和珍珍都愣住了。 她们愣着还没回过神,忽听到灶房门口传来一句恶声:“你来干什么?” 陈青梅和珍珍回头,只见钟敏芬站在灶房门口。 她好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样,黑着脸皱着眉,眼睛里沸腾着火气,像一头在发怒边缘的狮子。 不知道什么情况,陈青梅和珍珍愣着没有动。 老男人背手站在院子里,姿态和语气仍旧端着,看着钟敏芬说:“我听说淮铭没有死,在战场上立了战功,撤军回来后当了军官了,正团级。” “淮铭就是当了将军,和你也没关系!” 钟敏芬眼睛里的怒火烧得更旺,说话声音里带了些尖锐。 而老男人仍是那模样和语气,“淮铭是我儿子,怎么和我没关系?” 臭不要脸的! 钟敏芬没再说话,转身就进了灶房。 片刻后再出来,她手里握了一根丈把长的擀面杖。 她握着擀面杖指向老男人,脸上现出些微狰狞,声音粗狠:“你滚不滚?” 看到擀面杖,老男人脸上出现了些怵意。 他松开背在身后的手,往后退两步说:“你这个泼妇!悍妇!二十多年了你是一点没变,还是以前那个泼样!哪个男人敢要你!” 钟敏芬被暴怒烧红了脸蛋。 她二话不说,抄着擀面杖就往老男人面前扑过去。 老男人没等她人过来呢,转身撒腿就跑。 钟敏芬握着擀面杖立马追出去。 珍珍和陈青梅回过神来,忙也跟出去。 跟出去只见钟敏芬拿着擀面杖追着老男人往村头去了。 村里其他人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出来看热闹,七嘴八舌道—— “哟,老侍回来了。” “看来是听说淮铭的事了。” “淮铭当了那么大的官,谁不想沾点光啊?” “侍大姐能让他沾吗?淮铭四岁的时候他就抛下这个家跟小老婆跑了,侍大姐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一直熬到今天,吞了多少苦啊。” “只管生不管养,还想沾光,不要脸!” …… 不要脸的老侍正迈着老胳膊老腿往前跑。 一个不小心脚下被沟坎绊到,“噗通”一声趴在地上。 疼得“哎哟”一声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呢,钟敏芬已经追上来了。 她挥着擀面杖直接往老侍身上招呼,一边下狠手打一边咬牙切齿道:“你还敢回来!你还敢回来!谁让你回来的!谁让你回来的!” 老侍嘴里没别的声,连声叫唤:“哎哟!哎哟!” 看热闹的人全都不管,任凭钟敏芬打他。 毕竟都年纪大了,怕钟敏芬把老侍打出好歹来,陈青梅和珍珍过来拉住钟敏芬。 钟敏芬也打得解气了,没再继续动手,大喘着气恶声说:“你给我滚!” 喘一会,又接一句:“再敢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老侍被打得浑身骨头要散架。 他嘴里还哎哟叫着,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看钟敏芬这个疯了的样子,他是不敢再多留的,站起来连忙走人。 带着伤灰溜溜走到村头。 心里不解气,啐着口水骂:“老泼妇!老悍妇!疯婆子!” 原以为二十多年了能改一改她的性子,没想到老了比以前更疯更泼悍! 要不是听说侍淮铭当了军官,八台大轿去抬他,他都不回来! *** 侍家灶房里,钟敏芬握着擀面杖在桌边坐下来,仍在喘粗气。 怕她气狠了伤身,珍珍忙倒了碗水过来,帮她抚背顺气。 珍珍这会已经猜出来老男人是谁了。 林家和侍家关系好,所以侍家的事情,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