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让人吃惊了,五年没有音信的人,居然还活着。 不止活着,还成了军官! 这,这可能吗? 侍淮钟不管别人在旁边吵什么。 他认识的字并不多,所以忙捏着信转身找村里识字的人。 他双手颤抖地捏着信纸,送到李书记面前,控制一下声音和眼泪说:“李书记,麻烦你帮忙看看,看淮铭都写了什么。” 李书记从侍淮钟手里接下信,其他人便又把目光全放到李书记身上。 他把信纸捏在手里,清清嗓子先呵一声:“都别吵了!” 社员们倒是听话,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这会珍珍也反应过来了,眨眨眼竖起耳朵等着李书记读信。 她的心跳还是快的,咚咚咚要破开胸腔跳出来一般。 李书记捏住信纸,又重重清一下嗓子,一字一句读道:“亲爱的娘、大哥,这么多年不曾关心和问候,你们还好吗?请原谅我这么多年没有写信回家,盖因战时纪律不允,等我抽出时间回去,一定向娘和大哥好好赔罪…… “现在部队正在整编,尚无法回乡看望你们……” “淮铭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也没有辜负祖国和人民的期望,这些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立了一些战功,如今已是正团级……” …… 李书记只是把文字一个一个地读出来,读的过程中毫无感情,但侍淮钟还是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陈青梅也在旁边抹泪,不时抚抚侍淮钟的胳膊。 珍珍则哭得悄无声息,眼泪全抿在了嘴唇间。 侍丹玲眼眶和鼻头也是红红的,在旁边捏着珍珍的手。 李书记读完信纸上的最后一个字,旁边突然有个妇人高声道:“哎呀!淮铭还真没死,还真当上干部了!正团级军官,老侍家祖坟上冒青烟啦!” 这声刚完,接着又有人说:“可不是嘛,淮铭打小看着就有出息。” ……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奉承起来,把侍淮铭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侍淮钟、陈青梅和珍珍听着这些话,心里滋味太过复杂,便又是哭又是笑。 陈青梅抬起手给珍珍擦脸颊上的眼泪,擦了几下又捧上她的脸,把额头抵到她额头上,像哄小孩一样哽咽着说:“珍珍,熬出来了。” 珍珍哽咽得说不出话,冲陈青梅轻轻点头。 旁边李书记把信折起来,送回侍淮钟的手里。 他抬手拍拍侍淮钟的肩膀,满面笑意道:“是喜事,大喜事。” 确实是天大的喜事。 侍淮钟收了收眼泪,脸上更多地露出笑容。 他接下李书记递过来的信,小心装回黄色信封里。 装好把信封仍放回侍丹玲的手中,哽着嗓音嘱咐她:“收好了。” 侍丹玲点点头,把信封小心装到书包里。 信已经送到并看完了,她也便没在河岸上多留,捡起草叶间的烤红薯送回珍珍手里,又捏一捏珍珍的手,背着书包回家吃饭去了。 这事实在是来得突然,河岸上的社员围着侍淮钟、陈青梅和珍珍又闹嚷一阵。 抵不住肚子实在饿得狠了,才散了回去各自的柴火堆旁。 而坐下来吃红薯,说的还是侍淮铭的事。 珍珍拿着红薯在拆火柴边坐下来,一边剥红薯的皮一边还在掉眼泪。 她也想控制着不要再哭,但眼泪就是不听话,一个劲往下落。 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大家都知道这是欣喜的眼泪。 翠兰笑着开口说:“珍珍,你以后可有福啦。” 男人突然之间当上了军官,那她不是也就跟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红旗公社的所有女人,都没有她林珍珍有福气,真是命好啊! 珍珍轻轻吸一下鼻子,声音弱,“我只要他活着就好了。” 侍淮铭只要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就是老天爷给的最大恩赐了。 红梅在对面盯着珍珍看一会,神情瞧着有些酸,忽开口说:“珍珍,侍淮铭写了那么长的信,怎么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提起你啊?他会不会把你给忘了呀?” 听到这话,珍珍看向她愣了愣。 翠兰和秀竹也看向红梅,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看珍珍不说话,红梅眼珠子转一圈,稍压低了声音又继续说:“我听说啊,有些人当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