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攸宁抬手推了推书房的门,发现门是自书房内闩住的,一时有些微恼:“你瞎写胡写也就算了,能不能叫你书院那些先生不要再登门拿我训话啊?” 傅维真缩着脖子,低声回嘴:“那他们非要找你,我实在也拦不住啊。” 他在门内说得小声,傅攸宁压根儿也没听见,只在门外拿脚尖轻踹书房的门,抱怨道:“你知不知你有多丢脸?先头你拿先生说,你写的这篇鬼画符,是他生平所见最不知所谓的。” 那先生的原话是,便是自地上抠一坨烂泥砸墙上,也断断不至于砸出如此莫名其妙的文章啊。 “他在书院又作什么死?”梁锦棠带着一身寒气自前院过来,见傅攸宁正对着书房门发恼,便几步迎上前去。 里头的傅维真一听梁锦棠的声音,吓得大喊:“告状婆傅攸宁!不许说!” 傅攸宁跳脚:“你还嚣张?!梁锦棠,快!踹门!揍他!打死我埋,打残你养!” “总之他在过年之前若还练不好那套傅家枪法,我会剁了他再去傅懋安坟前谢罪,”梁锦棠向门内那个惹毛自己女人的熊孩子冷笑一声,转头对上傅攸宁时便又甜得蜜里调油了,“不生气,嗯?” 反正青阳傅氏自来出战将,谁还指望一个傅维真能成史学泰斗不成?他爱成什么样的人就成什么样的人吧,只是傅懋安教的那些东西,他必须得自梁三爷这儿拿回去。 傅攸宁忍不住又踹了那书房的门一脚。 梁锦棠含笑拿过她手中那张书院先生刚刚送来的傅维真“墨宝”:“我也看看他笑话,又写了什么气到先生登门了……” 望岁七年春,光禄府绣衣卫东都分院小旗傅攸宁,奉调进帝京总院,升任总旗。 傅攸宁到任后,首次参与绣衣卫与光禄羽林的演武场合兵武训,被光禄羽林中郎将梁锦棠点名上擂台对战,于众目睽睽之下被一掌拍飞,吐血落败。 望岁九年夏,光禄府绣衣卫总院傅攸宁于光禄府议事堂毒发吐血,扶风梁氏家医褚鹤怀老先生断言,傅总旗所中之毒举世罕见,或需遍访隐世圣手方可有一线生机。 光禄羽林中郎将梁锦棠上表请辞,圣主密谈挽留未果,遂准。 二人自此踏上寻药江湖的未卜之路,再无音讯。 执笔人曰: 梁大人胜一场擂台之争,输一世鹣鲽情深。 傅总旗不战而屈人之兵……胜之不武。 太史门初学弟子傅维真 望岁九年冬,记于靖安书院 “还不错,”梁锦棠满意地颔首,牵起傅攸宁的手就往主院走,“就是字丑了点。” “哪里不错了?什么叫傅总旗胜之不武?” 傅攸宁在寒风中立得久了,手有些发凉。梁锦棠便将她的手裹在掌心里细细地暖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