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的。” 对,她不聪明,她不机变,她学无所成,她行无功业。 可她就是某个人心中最好的姑娘。 她同天底下所有的好姑娘一样,值当得起面前这位天底下最好的儿郎。 在初夏的桂树下,在这堆父母多年来一坛一坛为她攒下的女儿红面前,傅攸宁终于再不克制满心奔涌的洪流。 她吻了他。 那就,一起走吧。 同去行过大好河山,同去看花扬雪落,同去阅四时锦绣。 从前只想,要成为最好的我;从今后却是,要成为最好的,我们。 然后慢慢地,一同老去。 许久以后的将来,在双双都白了头发掉了牙时,便牵着手躺在椅上,就着大好的风光,同小孩子们吹嘘,年轻的时候啊,我们也曾一同经过漫长的岁月,历过风霜雨雪,春山如笑,一树繁花。 良久过后,傅攸宁随手取出身旁的一坛子女儿红,豪气地将风泥拍开,对那红着脸的梁三爷道:“不知梁三爷,愿共饮否?” “大凡喝酒,总需有个说法。”梁锦棠明明就一脸恨不得抢过来就喝光的样子,却硬生生就忍着,非要明明白白说清楚。 于是,那傅二姑娘便坦荡大方地直抒胸臆:“青阳傅氏二姑娘,今日诚邀梁三爷私奔,不知梁三爷,跟是不跟?” “梁三爷他,自是要跟的。” 这是他等了许久的,一生至死的邀约。 50.第五十二章 终章 望岁九年四月二十六, 傅攸宁于光禄府议事厅毒发,吐血倒地。京中医者皆束手无策。 四月二十七,德高望重的杏林名家、扶风梁氏家医褚鹤怀称,傅攸宁所中之毒, 或需寻访遁世名医方有一线生机。 四月二十八,光禄羽林中郎将梁锦棠上表请辞, 朝野哗然。 四月二十九, 圣主面召梁锦棠密谈后,准奏。 四月卅日寅时,一辆马车自帝京东城踏月而出。 十里长亭前有送行人恭候多时。 齐广云将装了解药的锦盒递给梁锦棠, 笑道:“那年她来时, 京中几乎无人关注, 如今她离去, 倒轰动一时了。” 梁锦棠笑意温柔地转头望向马车内沉睡的人, 再转回来看向齐广云时, 目光带着锋利寒冰。 当齐广云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记暴击后, 梁锦棠才笑着扬了扬那装着解药的锦盒:“就不谢了。”若非这混蛋,傅攸宁也不会带着一身的毒过了这么多年。 谢他?没当真砍死他,已算梁锦棠替傅攸宁留的同门之谊了。 齐广云抬以手背抹去唇角血迹, 不恼反笑:“这,本也是我欠她。” 当年是他诓了傅攸宁替他试药。 他那时带着满心戾气的恶意, 却未想到这世间真会有这样傻的人。便是拿自己的命去成全别人, 她也无畏, 全无半点犹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