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知道这件事,自己的女儿功不可没,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却不是自己女儿能左右的了! 一初大师也许在好赌一个可以进宫的机会,吴培海呢? 难道是因为他免费教化的豪赌,叫他感到了后退无路,才豁出去再赌一场? 可免费教化的豪赌,最差不过罢官,若是赌再种一季水稻,失去的也许不仅仅是罢官,而是诛杀啊! 要知道不论是哪一个朝代,地方父母,第一要务,便是两税,吴培海如此,乃是地方官的大忌啊! 明年即使因为天灾没有了夏税,也不会有人怪罪于地方官,但若是有了人为的因素干扰了夏税,谁也没有办法给你脱罪! “夏阁老,这两天为了这一季的秋税,朝廷意见分成了两派,你至今没有表态,你也说说吧!” 六十来岁的庆武帝,不冷不热的看向自己的臣子。 哼,夏以纯,你想两边都不得罪?朕怎么可能允许你左右逢源?若不然,你这个首辅之位也不要占了! “回禀皇上,三年前,我朝才修正了两税,言明官田不纳税,民田纳税三成,军户的屯田,纳税两成。遇旱遇浶遇蝗灾,可酌情减免民田屯田两税。” 夏以纯不卑不亢的回答着皇上的问话。 身为首辅,自然也深深担忧天下粮仓,担忧食不果腹的百姓,会不会不得不成为流民,甚至成为危害一方的土匪,更甚至索性揭竿而起。 但即便深深担心这些,也绝没有想过这样荒唐的谏言。 这些吃着山珍海味的勋贵们,竟然给皇上上折子,谏言加赋所有没有欠收的地区,补贴其他受灾地方。 看起来似乎有道理,可政令竟然可以如此随意的更改么?想加税就加税,想加多少税就加多少税? 这些勋贵们,一张口竟然就要加那些地方三成秋税,三成加三成,辛劳半年的百姓,只留下四成的口粮。 看似百姓还有口吃的,可真正有口吃的人,并没有多少!天下大多数的良田,不是在士绅勋贵手里,就是在地主手里,种田的大多数人还是佃户。 佃户们被朝廷强行征税六成之后,地主们难道就不要佃户交租子了么?这些勋贵是觉得好日子过腻了,想逼天下佃户们都造反么? 若是抛开自己家族,夏以纯甚至觉得此时此刻,应该将天下官田充以纳税,这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 可惜自己也明白,官田这样的集体,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撬动的,甚至连自己的家族,也早已成为了这一集体当中,自己都没有立场说官田什么。 ☆、145 归来 哪怕自己是纯臣之首,自己也无法站出来直指官田,只因为每一个纯臣的家族,也都是依靠官田养家的。 可便是这样,自己也无法开口,将这个重担,不负责任的推卸到本就辛苦艰难的百姓身上。 “哼,难道你身为首辅,竟然对此束手无策?” 皇上大怒,叫你表态得罪人,你倒是晓得钻空子呢,三年前朕若是知道会有这么多地方受灾,朕早就这么加税了! 丰收的农户,存着那么多口粮干什么?造反么?只有让这些贱民,饿不死,吃不饱,才没有力气造反,不然朕这么笼络你们士绅学子干什么? “回禀皇上,臣自从旱情开始,也常常夜不能寐,担心天下百姓无以为粮。秋收以来,庆武十八个省中,晋中省,南林省,山丹省,受灾最重,这一次的秋收根本难以完成。 难能可贵的是,晋中省临汾府下面三个县,沙坪县,宁阳县,和顺县,三个县在如此重灾区当中,保持了往年的丰收。 如今首当其冲,要接济的就是这三个省,其余十五省,丰收的有五个,欠收的有六个,余下的也是损失过半的。 以微臣之见,在旱灾之年,能获得丰收的地方,当以嘉奖,同时也鼓励丰收的地方贾商,捐赠钱粮赈灾。 而受灾严重的地区,贾商更是要出钱出粮,哪怕全部出了也是该的,若不然饿极了的百姓,一旦成为流民,对这些地方的贾商来说,也是一大危害!” 夏以纯感觉自己被皇上不悦,虽然明明知道皇上要自己表态得罪人,但自己依旧不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