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会以你为傲。” 陆家的男人大部分都有点大男子主义,觉得女人就该呆在内宅里享清福,外面的血雨腥风,都由男人来抗。所以窦氏要随军平乱这一举动,并未得到太多人支持。 在男人们眼里,女人练过几天武也就只是花拳绣腿。战场杀伐,那是白骨如山,血肉模糊的场景,娇滴滴的女人,怎生受得了? 窦氏的婆母意见最大。 “大郎是去建功立业的,你一个女儿家,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到时候大郎还得兼顾着你,若是伤了个一星半点的,总归不好看。” 女子身上若留了疤,即便不是在脸上,也丑陋不堪。 大夫人嘴上责备,心中却是担忧。儿子本身就和儿媳感情不睦,窦氏又这般的争强好胜,若在战场上有个什么闪失,添了乱子,儿子怕是更不待见她了。大夫人虽不喜儿媳妇的霸道,但也知道窦氏只是脾气刚硬了些,没什么心眼儿,对长辈也孝顺。 对比犯了大过闹回娘家最后和陆二郎和离的樊氏,大夫人便觉得,自己的儿媳妇纵有千般不好,但还是识大体的。 这人嘛,难免都有些缺点。左右不是原则问题,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她这个做婆母的,总归还是希望儿子和儿媳恩爱和睦的。 窦氏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细,也看出婆母刀子嘴豆腐心,并未出言顶撞。二夫人抱怨了几句,见她没反应,又气又无奈,只好认了。 四房那边闹得最凶。 一心想上战场却被妻子百般阻扰的四老爷见侄媳妇都如此大义凛然披甲上阵,对妻子的不明事理就更为不满。 “你看看,连大郎媳妇都知晓家国大义,以女子之身上阵杀敌,我一个大男人,学得一身武艺,却只能整天窝在家里无所事事,真是羞惭我也。”四老爷瞪着妻子,冷声道:“我已经决定了,只要皇上下旨让大哥和三郎去北境,我便请缨跟随。” “不行…” 四夫人反对的话还未说完,四老爷板下脸,呵斥道:“由不得你不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一旦大燕陷入内忧外患之中,所有将士都有保家卫国的责任。我陆家蒙受天恩,得以如今的荣华,身为陆家男儿,怎可在此时贪生怕死高居庙堂?便是天年永享,死后也无颜去见陆家列祖列宗。” 他这次下定了决心,坚决不被妻子眼泪所阻。 “如今你脚下这片地,头顶这片天,以及这京城的繁荣,都是无数将士沙场浴血搏来的。同为陆家男儿,大哥多年镇守北境,身上不知伤痕几许,二哥更是身先士卒。就连三郎,年纪轻轻便已历经无数战事。如今大郎夫妻和二郎也加入了平乱军中。其他人我不管,但我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踏着那些将士们的尸骨鲜血安享荣华。” 四老爷说得大义凛然掷地有声,“你再哭闹,我就休了你!” 放下狠话后,四老爷便拂袖而去。 四夫人眼泪挂在眼睫上,要掉不掉,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四夫人才趴在榻上,嘤嘤的哭起来。 …… 季菀本来想给窦氏送行的,窦氏婉拒了。 “三军开拔,刻不容缓,我先走了。等我凯旋回归,再与你叙旧。” 明德帝拨给她两千步兵,加入西路军。 “好。” 季菀点头,“那我就预祝你一路顺风,旗开得胜。” “一定!” 浩浩大军从西城门而出,消失于官道茫茫尘烟之中。 季菀颇有些感触。 晚上陆非离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二皇子逃走的路线查到了,姚相这个老狐狸,居然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挖通地道,直通东城门。他逃得仓促,地道未能及时填堵。我让人分别在四门外荒郊小路勘察,终于查到蛛丝马迹。” “怪不得…”季菀喃喃自语,而后目光一亮,“既是从地道逃走,就与我父亲无关了?”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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