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本是不想与女儿说这些个槽心事儿的,但想到女儿将来做当家夫人,怕是也免不了这些麻烦,早些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将来也好应付那些牛鬼蛇神,便与她说了。 陆非烟听完后瞪大了眼睛,小脸上全是怒气。 “大嫂二嫂太过分了。还都是名门出身,却没半点大家风范。二婶三婶也糊涂,自己的儿媳妇约束不好,只会给母亲添堵。” “住嘴!”安国公夫人斥道:“长辈的是非,也是你可以议论的?” 陆非烟撇撇嘴,软了语气道:“娘,我知道,您想着家和万事兴,不愿家中风波。但她们一个个的都把锅给您背,您又何必要为她们遮丑?还是嫂子说得对,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人不敬者,尔不恭其。她们要厚颜无耻,就算祖母知道了,也是她们自己丢脸。大哥也是的,自己的人自己护不住,还要您来给她收拾残局。这点子私房事,闹得人尽皆知,也不怕人笑话。” 安国公夫人瞪她一眼,“越说越不成体统。” 陆非烟惯来大胆,反正母亲斥责归斥责,不会真的罚她,她有恃无恐。 “他们为长不尊,就别怪旁人评论。” 季菀干咳一声,打圆场道:“母亲,咱们还是先用膳吧。说了这许久,肚子怕是都饿了。” 安国公夫人收回欲出口的斥责,点点头。 第199章 下午安国公夫人就将培育盆景的事儿吩咐了下去,那么多盆景,起码还得等好些天才能全部运送进府,暂且不急。 陆大郎如今做了禁军,一个月有三日休沐在家,三天前才休过,得等他回来才能处置那两个丫鬟的事儿。所以安国公夫人就暂且将那两个丫头安排在落梅居先做几日洒扫,等陆大郎回来再说。 另一边,季菀派人调查的事儿,也有了眉目。 “禀三少夫人,属下查问过了,那庄子的主人是城西一个员外,姓贾,做绸缎生意的,圈地是为修建别院。” “别院?” 季菀微微蹙眉。 “是的,据说那块地风水极好。贾员外有一老母,年老体弱,常年缠绵病榻,他去求了卜,算命先生让他在选一处风水宝地,修建别院予以养病,便可药到病除。”侍卫道:“为此他一连买了附近几个村的地皮,本来已经足够。但贾老夫人自持身份,不愿与乡野村民为伍,便将那片辖地所有村的地全数收做己用。有很多人世代居住在此,不愿卖了地远走他乡。贾家就联合官府,抓几个人作为威胁,也有人闹过,还死过人,村民们怕了,便就此妥协。如今轮到杏花村,他们再次故技重施,想强买强卖。” “原来如此。” 季菀是从乡下走出来的,知道对于农民来说地皮有多重要,那就等于他们的命。哪怕是洪水干旱,他们逃灾,都得把地契带身上。就算贾家出高价买地,他们拿了钱,没关系,去了外地,也没人敢收容。他们除了种地,又不会做别的,早晚也是坐吃山空。所以才会不惜和官府杠上,也要维权。 可惜胳膊拗不过大腿,普通百姓,怎可与官府相斗? “贾家是单纯的以金钱贿赂县衙,还是有什么背景?” “属下等担心打草惊蛇,暂未详查。” 季菀嗯了声,“退下吧。” “是。” 侍卫走后,向凡捧着热茶递给季菀,“少夫人,杏花村虽属金县辖地,但这里是京城,既有县衙包庇商户为祸百姓,何不告知京兆府尹,交给府衙处置?” 向凡也是贫民出身,知道底层农民生活得有多不易,听闻这等事,自是一腔愤懑,同仇敌忾。 季菀抿了口茶,慢慢道:“京城天子脚下,敢这般猖横草菅人命,如此的肆无忌惮,你真觉得这是一个普通商户能做得出来的事儿?” 向凡一惊。 曾婷小声道:“少夫人的意思是,贾家背后有靠山?” 季菀用手指瞧着桌沿,“京城遍地权贵,差不多都沾亲带故。我若不将此事彻底查清楚,莽撞告官,怕是会弄巧成拙。” 陆家世代勋贵,军功无数,也就是当今仁善爱民,若是换了狭隘之辈,怕是早就有猜忌之心了。陆非离年纪轻轻便立功无数,又和东宫太子交好,不知多少人在背后眼红想抓他把柄。 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季菀是不会给他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