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过后,季海就去县城给季平找了家武馆,送他去习武了。他习武晚,但常年做粗活,练出了一把子力气。再加上季海打猎,也懂得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从小就教过,他也算有一定基础。而且他根骨好,武馆的师父说,只要他勤加练习,日后必有所成。 季海这段时间没出去找活儿做,而是带着小儿子继续去镇上做买卖。 季菀想着,一辆牛车两家用,还是不大方便,尤其她每天要装的货多,所以和母亲商量后,决定买一辆马车。这样一来,以后搬去县里,出行什么的,也方便一些。 周氏同意了。 等宅子的事儿落定后,便买马车。 数日后,曾福曾禄去县里送货,带回了新消息。贺家被判入狱后,的确是拖了关系想把他们保出来,可不知怎的,很快就消停了,再不过问贺家事儿,连贺家那位不曾被牵连的贺姑娘,都没得到照拂。 曾福说道:“县里都传开了,那贺家有表亲在邻县做官,还亲自跑了一趟,请徐大人去醉仙楼做客。姑娘不是和醉仙楼有生意往来吗?醉仙楼斜对面恰好有一家点心铺子,我们哥俩经常去送货,也混了个人头熟,老板知道我们是义村的,悄悄跟我们说的。” “不止如此,我们还打听到,那齐府的老爷,是松阳的太守。” 曾禄此话一落,季菀和周氏都是一怔。 太守啊,那可是松阳最大的地方官儿呢,贺家除非认识什么了不得的权贵,要不然是别想翻身了。至于那位邻县的官爷,怕是官途不保了。 季菀彻底松了口气,换好男装,带着弟弟妹妹去登门道谢,但没有去齐府。她有自知之明,齐家这次帮忙,一来是看在陆非离的面子上,二来作为地方太守,底下的官员妄图以权谋私,他有督促处置的责任。 但自家不过低门农户,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门,怕是有攀附之嫌。 她去了醉仙居。 掌柜的见到她,第一眼竟没认出来,还是她主动开口,掌柜的才恍然大悟。 “季姑…公子。” 话说到一半,连忙改口,换了称呼。 季容跟着姐姐一样,穿的男装。她年纪小个头矮,身段还没长齐,看着就是哪家的少年公子。季珩懵懵懂懂的,仰着头好奇的打量四周,清澈的大眼睛,配上粉嘟嘟的脸蛋,既可爱又奶萌,瞧着便让人心生喜爱。 “掌柜伯伯,我今日是来谢你们东家的。” 掌柜的一怔。 季菀脸上带笑,从怀里掏出五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掌柜,“地契我收了,不便登门,劳烦您代为传个话,大恩大德,我们母子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驱策,必当报答。” 打从第一次来醉仙居卖菜谱的时候,她就有所怀疑,这醉仙居的东家,八成跟陆非离也有关系。再后来那位齐府公子登门送犬,她卖猪下水,醉仙居二话不说就直接收了。若说第一次的醋椒活鱼做法新鲜又是汤菜能应季大卖,可猪下水,连普通百姓都不吃的东西,醉仙居至少得先推出后看看效果,再订才正常,却是当日下午就全数购买。 这实在是不符合一个商人的做法。 再将之前之后种种联系起来,又令曾福曾禄送货之时多多关注醉仙居,再打听几番,便也就了然了。 那齐家公子齐纠,果然是这醉仙居的幕后老板。 掌柜的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镇定下来,想到东家的吩咐,笑着收了银票,道:“公子难得跑一趟,应是想一观新宅吧?” 季菀点头,“正是。” “公子头一次来,怕是有些陌生,不若我使人带你去,也方便些。” 季菀感激道:“求之不得,多谢掌柜伯伯。” 陆非离提供的宅子的确不错,就和醉仙居隔了一条街,还是个三进的大宅子。这宅子的原主人也是做生意的,后来亏了本,欠了债,不得已,只能把房产田产全都卖了抵债。连同开在街角的一个手工作坊,也一并卖了。 季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