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到底狠不下心来,便认真地解释给她听了。 雪舟信了,点点头道:“公主姐姐,一时宴席开了,臣女能陪着您一起吗?” 她的神色带了几分祈求,看上去像一只可怜兮兮的猫咪。 灵药心登时软了几分。 说到底,陈雪舟的祖母是代国大长公主,母亲是荥阳长公主,若是从母的话,她的身份尊贵不亚公主,只是自古从父,她便只能是国公府家的千金。 便是国公府的千金,那也是京城里的头一份尊贵。 大周朝能有几位国公爷呢?满打满算,也才三家。卫国公府又是其中翘楚,自开国以来便凭着泼天的军功,成了一等一的勋贵。 京师的贵女们,家世稍微尊贵些的,眼珠子能翻到天上去,难得这国公府家的千金却能不倨傲不娇气,还自带了几分女孩子特有的软绵,倒让灵药冷不下去心来。 灵药站起身来,舒了一口气。 “我步子快,你跟上吧。” 雪舟连惊带喜地跟了上去。 公主个子比她高,步子也比她大,雪舟不敢与灵药比肩,稍稍落了半个身子,没走几步就有些微喘。 灵药似乎是察觉到了,放慢了脚步,她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出身武将世家,怎么走路有些费力。” 后头的俏俏谦恭道:“回禀十殿下,我家姑娘身子骨不大健壮。” 雪舟却侧看着灵药,小声道:“不是的,我有哮喘,不常出门。” 俏俏诧异地看了自家姑娘一眼,低下头来。 灵药心中也一惊。 哮喘之与姑娘家,可是个棘手的毛病,一般人家不会将这等疾病宣之于口,秘密地养着,生怕谁知晓了来暗害自家姑娘。 雪舟就这样把自己的毛病告诉了公主,不是太过天真,便是太过相信对方。 灵药眉间神色又松动了几分。 出了花园子,再行至静嘉园,打月亮门进去,景色幽深,穿了几条曲折的青石小路,才看到隐在绿意盎然中的的一座花厅,上面题了秀雅的字:木兰似翦 进去之后,堂阔宇深,正中摆了十几桌红木雕葡萄纹的大圆桌,早有穿着珠衫翠衣的各家闺秀三三两两就坐。 余嬷嬷在门前招呼女客,见灵药携着卫国公府的陈雪舟,忙恭敬地迎了过去,奉至上座。 待灵药坐定,便有小内侍唱道:“参拜十公主殿下。” 堂下诸闺秀一一见礼。 其中也有位熟人,便是永邦侯府的宜安县主祝怡晴。 她着了一身鸭黄色的衣衫,手中的帕子拧作一团,心中带气,面上就有些青白之色。 陈雪舟被安置在第二桌,正与这宜安县主在一桌,她坐下之后便偷眼去看灵药,见灵药对上她的目光,才悄悄儿地一笑,很是可爱。 再过一时,六公主才在众仆妇的簇拥下来了,受了众闺秀的礼后,这才不情不愿地坐在了灵药的身旁,斜着眼睛说:“十妹妹,你猜我去哪了?” “我不猜。”灵药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 “哎呀十妹妹,你总拒绝我。”她坐正了身子,扬着眉毛说,“我去看姑母打叶子牌。”她凑近了灵药,神秘兮兮道,“姑母的后院里,有好些个长相极为俊秀的小郎君在。” 灵药自然知晓这些俊俏的小郎君的用处,往后撤了撤身子,肃了脸道:“六姐姐自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