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以为他只是想吃鱼翅,后来才知道他只是看不惯她这样偷梁换柱的概念。 孟婼把亲手舀的一碗汤放到杨瑾维面前,“瑾维,这个你尝尝。” 杨瑾维照做,然后称赞道,“不错,很鲜美。孟阿姨,做您的孩子还真有口福。早就听薏苡提起你的菜做的很好。” “你要是喜欢,以后常到家里来做客。”孟婼很高兴,主要是杨瑾维什么没有吃过,人家说好吃也不像是说假话,那肯定是对她厨艺肯定的意思。 何凌宵听到两人这样的对话,被一口汤呛到,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 刘薏苡也欢喜道,“之前还说沾了三哥的光。呵呵……这桌子菜,看得我都不知道先从哪里下筷。” 桌子上最沉默的莫过于坐在何凌宵右边的那个男孩子。他始终不发一言。偶尔何凌宵问起他也就漫不经心的答一句。 何凌宵把一只螃蟹放到何千帆的盘子里,他只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动手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自始至终的都不主动说一句话。 杨瑾维把何千帆的反应看在眼里,“何凌宵你弟弟多大了?” “还没有十八岁,在读大一。”何凌宵笑着说。 “不错哦。”杨瑾维点点头,然后转头跟孟婼说,“孟阿姨您家的孩子都特别聪明。” …… 何千帆知道那个之前在厨房做菜的是杨瑾维以后,很是诧异。杨瑾维是谁,他们金融系的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商界奇才的存在,金融系的打算请他过来当客座教授,他那样高傲的人怎么肯。 但是这样一个高傲到不可一世的人物有天出现在陈旧屋子里,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做饭,还会说一些逗人开心的笑话。(之前他在外面有听到妈妈笑的十分开怀。)——这些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讲出去估计没人能相信。 之前他也把杨瑾维当做神话一样的存在,经过那一次他打架住院,杨瑾维出手帮忙解脱困境,他对他心存感激的。现在就因为杨瑾维也跟普通的男人一样出现在简陋的房子里,会讲笑话逗长辈开心,会撸起衣袖做饭……他渐渐地想杨瑾维不过如此,不过是运气比别的人要好点,脑袋比别的男人要聪明一点而已。 他很快的吃完饭,放下筷子就起身要走。 孟婼很久都没看到何千帆,好不容易答应过来吃饭,哪知道也不怎么爱说话。她试着跟他说话,他爱答不理的。这个时候他提出要离开,本来想多留他一会儿的。 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时间,直接走到门口换鞋就离开。 脸上的笑容黯淡下去。 “千帆!” 杨瑾维看到何凌宵追上去,在门口扯住了何千帆。何千帆不耐烦的挣扎开了。动作很小还是被他看到。 他收回视线,又开始讲直接在国外的亲人来。讲起他们家白发的老太太…… 孟婼收回心思。也陪着他笑,脸上的笑从一开始的僵硬,到他的故事渐入佳境变成了由衷的笑容。 杨瑾维和刘薏苡从何凌宵家里告辞出来已经很晚了,连彬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车里开了空调之前的酒意被冷风一吹,他微醺的状态醒了一大半。 抬头正看到何凌宵家窗口透出来的灯光。窗口一晃而过一道纤细的影子。刚进屋之前他也没顾上打量一下屋子里的设置,等去厨房忙完,洗好手就坐到了餐桌边,只觉得这一点儿也不像是刚刚搬进来不久的房子,倒像是住了许久、烟火气十足的一个家似的。 可以看出家里的女主人很用心布置。 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何凌宵的功劳。听说她最近被那套公寓搞得焦头烂额。樊迪几次说起简易跟她打电话抱怨他们这边派过去的人要求甚为苛刻。连水管埋多深都要斤斤计较……刘本森说javier你给lacey安排了什么工作,她每天都忙的很的样子。有时候回来是一身灰扑扑跟个灰姑娘一样。 杨瑾维听到benson说到何凌宵灰扑扑的样子,他没办法在脑海里拼凑出那样的她,倒是樊迪说她跟工人吵架,那副炸毛的样子他倒是能想起来。浑身长满了尖刺,不容侵犯的瞪大眼睛,气呼呼的小巧的鼻翼翕动,嘴巴倒豆子似的吐字…… 嗯,等哪天有空去看看。 今天他还是第四年来的第一次下厨,到了中国后,他就没有再碰过那些。 其实他的厨艺都是在南非待的那一年练下来的。那个时候从一开始去就住排水系统差劲,苍蝇乱飞,垃圾四处的贫民区。他的租住的房子就建在何水边上。浴室是那种公共浴室,还是有狭小缝隙那种墙壁,洗澡水需要自提,每天早上起床需要排队上厕所。房间里的灯泡是那种灯光晕黄老式的钨丝灯。 在那里他就是李氏在那边产业里的一名普通员工。穿着灰色的球鞋,廉价的t恤。为了让自己吃的好一点,他把大部分的薪水用来买菜给自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