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也好看,特别是半侧面优雅的下颚线,跟立体的鼻子眉骨,漂亮不犀利。他的眼睛略微狭长,眼尾稍稍翘起一点,瞳仁格外黑,显得精神。这样的五官,十分有冲击力。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脸部还是身体,他的骨相都堪称华丽。 “丘丘,我们走。” 这时,赵约忽然发声,从沈与尔那儿抢走最后一袋酒精棉签,牵起女朋友的手,就大步走到车边压下副驾的座椅带她坐进了后面。用力地,他将车门一甩,校服蒙在头上,再不说话。 林丘有点局促,一面默不作声给他擦手上的伤口,一面向车外传递眼神,“小尔,怎么说?”在这个大人面前,她觉得挺压迫。 沈与尔眼睛动作一圈,回过去,“不知道啊,我……跟他也不熟。”她就这么站着,望了望四周狼藉,思考是该过去解释一下还是直接走开。 想着,视线便再次越过挡风玻璃,落在了他的身上。 陈顾返自然舒适地坐在那儿,单手松松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另一只手臂稍微弯曲撑着车门。这感觉,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魅力和深度。 沈与尔迈出一只脚。 “小朋友。”他忽然开口了,在凉凉的空气里侧头。 “……嗯?” “上车。” 沈与尔自觉走了两步,一旁周白却跨过去挡路,喊,“你是她什么人?” 陈顾返笑了,两根手指拎下墨镜,眼睛里淡淡的,“我是……她,小叔叔。”他把墨镜丢到前面又问,“可以了吗?” “噢!可,可以了,我就……问问。” 沈与尔走出去觉得不妥,她转身,指着周白手里的酒精告诉他记得擦。她说:“我特别凶残,而且挺讨厌的,别理我了啊!好好学习学霸。” 自己一个人习惯了,除了爷爷,并没有什么想一直呆在一起的人。 陈顾返一边关上自动顶篷,一边提醒她系好安全带,他转一把方向盘,径自把车开上了大路。 沈与尔从车内后视镜里偷偷看他,这个人就这么注视着前面半抬起嘴角,可是一点笑意也没有,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场。 1秒,2秒,短暂的沉默…… 他“啪”一把将镜子折了上去。 沈与尔接着眼皮一抖,赶紧揪住校服下摆倒豆子一样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有点不太好惹,她被唬住,平时彪悍的态度无影无踪,于是立刻乖乖地把视线移开,落到窗户外面。 “特别凶残,会揍人?” 小片刻,陈顾返自顾自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又笑了一声,轻轻的。 “不会。”沈与尔咬着下嘴唇,戳着窗户含糊道。没敢看他,跟爷爷学过防身,但是不会不讲理地揍人。 他隐隐约约点了下头,便没再说话。 学校到小区很近,他刻意降下来的速度也只开了不到10分钟,车子很快就停在了陈家门口。沈与尔蹦下车,几乎同时她的帽子就被陈顾返拎住,整个人被他轻松扭到一边。 她好不容易找着平衡站稳,就听到这人在头顶带笑开口。 “那里。” 沈与尔顺着他的手指瞧过去,这一眼,她心惊肉跳。 完蛋了! 她的表情垮下来,退回去,一把扯下赵约盖在脸上的校服,“你打的电话?我惨了!” “什么?”赵约眼睛还眯着,抬手挡了挡光,吊儿郎当地歪头。 “我小叔叔,在你家。” “谁?” “沈再阳,我小叔!” 沈与尔几乎要哭了,家里除了爷爷就是这个并不常回家的小叔,虽对她好,却绝不会在原则性的事情上含糊。小时候犯了事情,都是小叔训她,揍她,还关她小黑屋。 简单说,这是她至今最不敢得罪的人。 “靠!” 赵约在看到门口的人时也一个激灵,当然知道厉害,他匆忙凑过去说:“打电话的时候不知道你小叔也回来了,都推给我,就说是我编的借口。” “小尔。”林丘不明情况,看两人生无可恋的脸,有点紧张。 “没事,没事啊。” 沈与尔低着脑袋慢慢走了过去,步调有点忧郁。 “小叔。”门口,她先叫人。 沈再阳的脸跟冰块似的,低低“嗯”一声,示意她跟进去。 “别人家……”她亦步亦趋地在后面商量,“给一点点面子?” “手怎么了?” “帮爷爷搬东西扭了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