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中的记忆渐渐浮上心头。 小时候的伍雪莹也是个白生生惹人心怜的可爱小姑娘,曾几何时,也有两小无猜、纯真欢乐的时光。是伍雪莹渐渐变得沉默还是从他少年春心萌动开始大家愈行愈远了呢? 最初,他只是想在伍菲菲面前博一些好感而已,所以意思意思的欺负她几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想法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行事也愈发张狂无所顾忌? 骆桓说不清,这一刻他很迷茫,既有对自己过往十几年人生的怀疑,也有对伍雪莹的愧疚,还有对未来的不知所措。 “觉得对不起她,那就爬起来亲自到她坟前忏悔!”裴渊抛下这句话,吩咐罗助理在这里看着他就出去了。 孟希跟着出去,看着他站在窗前的冷峻侧脸,点了一支香烟,抽一口,扭头问:“要不要来一支?” 裴渊接过烟点燃夹在手指间却并未吸,只是盯着烟头上那明明灭灭的火光出神。 “怎么,有心事?”孟希弹了弹烟头上的烟灰,挑眉问道。 裴渊的语气有些沉重:“我们对骆桓的关心太少了!” 骆桓父母常年全世界各地跑,谁也没太多时间管他,所以才会造成他无法无天的性格。 孟希嗤笑出声:“那别人也没像他这样啊!” 家里人关心太少并不是欺凌同学,在学校里称王称霸的借口。 裴渊不说话。 孟希摇摇头,把烟头掐灭扔进了垃圾桶,站直身拍了拍裴渊的肩道:“他这不是反思了吗?你不用担心,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死去的伍雪莹呢?”裴渊仰头,语气说不出的惆怅,“这始终是梗在骆桓心间的一道刺,只怕不好治!” 看骆桓现在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你就爱多操心,这是心理医生的工作!”孟希好笑的看着他,“我说,你与其担心骆桓,还是先关心关心你家那小姑娘吧!” “什么意思?”裴渊眯起眼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孟希突然笑了:“也不知道你们家是什么风水,竟然频出校霸,还一代比一代强!” 裴渊立即拉下脸:“说清楚!”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孟希在裴渊吃人的目光下,把自己听到的信息说了出来,最后总结道,“这也未必是坏事,我看路宁那些同学对她是好奇崇拜大于恐惧,说明路宁别骆桓更得人心啊!” 见裴渊的脸色没任何的好转,他忍不住又劝道:“其实路宁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而且往好里说,她这还算得上是除暴安良,跟恶势力做斗争呢,要是放到古代,那就是万人敬仰的侠女啊!” “真是谢谢你啊,别忘了,骆桓一开始也只是小打小闹!”最后胆子越玩越大,做出的事也越来越过分,不然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孟希忍不住摇头:“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有做男保姆的潜质呢?” 裴渊不想跟他胡扯,便说:“行了,今晚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你先回去吧!” 度过了这么刺激的一夜,饶是精力旺盛如孟希似乎也有些撑不住,摆摆手说:“行,记住啊,别又放我鸽子!” 等他一走,裴渊把燃尽的烟头抛进了垃圾桶里,重新回到病房,骆桓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谁也不理。 裴渊心里清楚,这事个坎不会那么容易过去,目前谁也帮不了骆桓,只能他自己想通,便让罗助理先回去,自己在这里陪夜。 直到第二天中午,骆家老大骆瑢从外地匆匆赶回来,裴渊才得以回家。 家里今天格外安静,都中午了,餐桌上还一个人都没有。 裴渊等了几秒,苏伯从屋子后面的花园里回来,看到裴渊,他先是询问了一番骆桓的情况,知道他没有大碍后,不住地感叹:“这就好,这就好,我让厨房炖了鸡汤,待会儿让小周给他送去,补补身体!” “不用,他现在没心情喝鸡汤!”裴渊一口否决了苏伯的提议,环顾了四周一圈,不解地问:“路宁呢?出去玩了?” 苏伯摇头,指了指楼上:“还在睡觉呢!可能是昨晚吓到了吧!你没看到昨晚她回来时的脸色有多苍白,哎,真是吓了我一跳。” 她吓到?裴渊撇嘴,昨晚在那一圈学生中就她最冷静,哪怕是提起伍雪莹的惨状,她也面不改色。苏伯就爱夸大事实。 “她早饭也没吃吗?”裴渊走了几步,突然停下问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