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李淑仪,很是一场热闹。” “我知。” 饮下半盏蜜水,司马道福心情转好。 “丑婢不知天高地厚,仗着两个奴子,以为就能一步登天,想得美!” “殿下慎言。” “无妨。”司马道福将蜜水饮尽,仍是意犹未尽。阿叶的手艺好,调出的蜜水都格外香甜。 “道人的丹药很是有效,不日就能传出喜讯。只要有美人生下皇子,那两个奴子再不成威胁!” 采纳阿叶的提议,送入宫中的美人都是良家出身。有一个更是没落的小士族。身份比不上王淑仪和徐淑仪,却超出李淑仪一大截。 只要她们能生下皇子,司马曜司马道子都得靠边站。 对此,褚太后不好插手,王淑仪等都是乐见其成。并非多么大度,而是司马道福提前传话,可以“留子去母”,并助王淑仪登上后位。 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十分令人动心。 徐淑仪一度不满女儿胳膊肘向外拐,听完司马道福的解释——准确来说,是阿叶给出的分析,立刻打消反对的念头,和王淑仪联手宫中,给几个美人创造机会。 同样的,也给司马曜收美大行方便。 想到事成后的好处,司马道福不禁笑了起来。笑声持续不断,眼神竟有几分涣散。如有医者在场,肯定会发现她是服用了丹药。 可惜,自从禁足之后,司马道福轻易不肯信人。身边只有阿叶,连徐淑仪安排的婢仆都不再理会。 如此以来,自然不会有人发现,新安公主竟在服食丹药,药效非常,时间不短。 阿叶洗净漆盏,重新放回车柜,良久沉默不言,仿佛融入黑暗之中,彻底成为一尊雕像。 司马道福离开后,南康公主念及桓容旅途疲惫,叮嘱他好生休息,以备六日后的嘉礼。 “六日后?”桓容十分诧异,是不是太急了些? “不急。”南康公主笑道,“扈谦亲自卜笄,六日后是吉日。如若错过就要再过一月,等到八月。” 虽言冠礼无需岁首,亦无定月,然吉日难得。况六月加冠暗合桓容命数,远胜七月八月。 诗经有六月篇,赞颂周王兴师,以定王国。 扈谦曾言,“桓容使君此月冠礼最吉。” 对他的话,南康公主并无怀疑。连续送出几封书信,催促桓容尽快入京,以免错过吉日。 再有一个原因,就是桓大司马二度上表请归姑孰。如果不能尽快将事情定下,难保不会中途生变。 “明日暂且休息,后日出城拜见你父。冠礼前三日入台城,见一见官家,谢其亲为大宾。” 桓容应诺。 “还有,”南康公主话锋一转,“醮文由你叔父亲笔,礼上交谢氏郎君诵读。族中也有人来,杂七杂八的不用见,几位族老都要敬重。” “诺!” “你四叔也会来。”南康公主顿了顿,叮嘱道,“他与你父不和,然在会稽时曾多番照顾,该谢的总要的谢,莫要让他人视为不知礼。” 桓容皱眉。 对桓秘这个人,他的感觉很有些复杂。 原主十岁外出游学,桓秘待之如亲子。其后更访遍友人,亲入书院,才让桓容拜得明师。就此事来说,桓秘于他有恩。 然而,此人恃才傲物,行事又有些鲁莽,喜欢钻牛角尖。和渣爹不对付,不管对错都要彰显一下存在感。 桓容提前行冠礼,本与他关系不大,只因渣爹表示赞同,就要出面加以反对,态度异常坚决,分毫不顾叔侄情谊。 这样的行事风格,实在让人摸不到边。 不是知道前因后果,明白桓秘对桓温恨到骨子里,桓容八成会做出判断,以为他是人格分裂,要么就和自己一行,被某个桓大司马的仇家夺舍魂穿。 见桓容神情疲惫,南康公主不再多言,让他下去休息。 “我给阿母和阿姨带了东西,这件我随身带着,其他都在船上,要明日派人去取。” 说话间,桓容自袖中取出一只木盒,半个手掌大小,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似是西域工匠的手艺。 盒盖打开,两枚水滴状的彩宝映入眼帘。火红的颜色,以金色丝线包裹,可谓匠心独具,价值连城。 “这是从胡人手里市得。”桓容将木盒推到南康公主面前,道,“第一眼就觉得该献于阿母。” 话落,又取出一只类似的木盒,打开之后,装的不是彩宝,而是金色的琥珀。 “此物奉于阿姨。” 琥珀晶莹,包裹着透明的气泡,被雕琢成耳饰,同样以金丝镶嵌,精美绝伦。 “瓜儿费心。” 南康公主收下礼物,拂过桓容的发顶,笑道:“莫要躲,待你加冠之后,想让阿母这般都不能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