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宛毓听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握住母亲的手,跟她商量,“娘,女儿身边新来的丫鬟用不惯。不如你将如红从庄子上叫回来吧。” 崔夫人见女儿没有闹脾气,大松一口气,“也行。她到底是你乳母的女儿,跟着你一块陪嫁也好。” 崔宛毓这才笑了,“多谢母亲。” 定完婚期,林云舒带着儿子们回西风县。 她专门请了人把小四的房间重新布置。老大也将旁边的院子空出三间房,给崔宛毓的下人住。 林云舒对大户人家嫁娶一事,不太懂。原身在闺阁中,凑过几回热闹。但结婚事情繁琐,她一个姑娘家,顶多也就是看看亲娘子,吃宴席。其他一概不知。 林云舒从族里找了帮手,让他们一切都按照官媒的吩咐去办,族长作为监工负责协调,为办这一场婚礼,顾家就花了近千两银子。 正式成亲这天,族里五十个身材壮硕的小伙都被征用。 抬轿、回车马、迎轿、下轿、祭拜天地、行合欢礼、入洞房……每一过程又都有几种到十几种形式,大多表示祝吉驱邪。 前面都顺顺利利的,到了最热闹的一幕--新郎揭盖头,出了岔子。 亲朋好友,同村族人,外村人全都挤在新房瞧热闹,有不少小孩子甚至踩到窗户上看这一幕。 七嘴八舌全都在讨论新娘好不好看?美不美?凶不凶?等话题。 古人用秤杆挑喜帕,取意是称心如意。 小四拿着秤杆将喜帕一端挑起,众人齐齐看向崔宛毓,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都说张宝珠好看,可到底有多好看,没几个人见过,但这位新娘子却是他们见过最美的新娘。 她身着一身正红色喜服,头戴凤冠,脖戴金项圈,在一片金红笼罩下,衬得她皮肤细腻如玉,一张鹅蛋脸,眼神清雅,流动时如天边闪烁的星子,淡扫蛾眉,五官灵秀,红唇微微抿着,露出一丝浅笑。她身材纤秾,坐姿端方,只是坐着,轻轻一瞥,就能感受到她浑身若无似无的气势。 “新娘子可真好看!”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哄堂大笑,齐齐拱手向小四道喜,“四郎真是好福气。” 就在这时,看热闹的众人好似被人往前推了一把。 眼见着一群人要冲撞到新娘,小四下意识挡在她面前。 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袭入崔宛毓鼻尖,她俏脸飞起一抹红霞,两只手撑着床侧,羞答答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小四刚刚压到她身上,一只手不小心碰到一团柔软,涨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压下心头的怒火,回头扯着大家往外走,“都出去吧。” 却不想有个姑娘径直往他怀里扑,小四傻眼了,下意识将人推开,结结巴巴道,“姑娘,你这是?咦?严五娘?你怎么在这?” 众人见有热闹可看,纷纷驻足。 崔宛毓拧着眉看去,就见那姑娘抹着泪,手捂着肚子,“四郎,我怀了你的骨肉。我爹娘要把我许给老头作妾,你救救我吧。” 众人一片哗然,崔宛毓刚刚还羞红的小脸此时却是惨白一片。 其他人惊讶,小四这个当事人比他们更惊讶,他很快镇定过来,抬了抬手,“我说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跟你就见过一面。你怎么可能会怀上我的骨肉?” 这到底是谁在整他,居然在他大喜的日子闹出这种事? 众人议论纷纷,林云舒和严春娘也从外面挤进来。 这房间太小,林云舒便让严五娘到外头说话。 崔宛毓作为新娘原本应该待在房间里,可现在已经不是讲究这些虚礼的时候。 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林云舒便把人带到外头来对峙。 严春娘已经被这个妹妹给气死了。这三个月,她要帮着准备婚事,抽空叫媒婆帮忙打听。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