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岂非不值当?” 被她抓住的小手,颤了一下,震动着。 他攥紧拳头,紧紧叩住了齿关,隐忍着火,着实难受。 宜笑规劝道:“陛下回忆一下,起居郎对你好不好啊?我听孙海都说了,他也和太后娘娘一样,是很喜欢你的,又带你去龙雀天街玩,给你买糖人,买面具,近来还教你骑马射箭,英儿,多一个人喜欢你,照顾你,这不是好事么?英儿从小没有父皇在身边,他给你的疼爱,不比你的父皇少呀。” 道理楚翊都懂,可他还是闷闷不乐,嘟囔道:“姑姑,父皇是你的哥哥呀,你为什么不帮他说话?” 为什么要帮那个狗东西。 宜笑会心一笑,手掌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轻声道:“姑姑不是向着苏探微,也不是不帮你父皇,可是你渐渐长大了,你要知道,已逝之人是永远不可能回来了的,余下之人一切都应往前看。倘若你母后永远惦念不忘你的父皇,一辈子都哭哭啼啼,以泪洗面,英儿你高兴么?” 他当然不会高兴的。 可是,母后就不能坚强一点儿么?就像他一样,他虽然想念父皇,可是,他也不会整天以泪洗面呀。 陛下有被说动一点儿,可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等姑姑说完,他拎起了长袍扎在腰上,向姑姑借了一把伞,说要回去。 他来时匆匆,去也着急,宜笑怕他又淋湿,让他等等,便教宫人去传步辇。 陛下一路乘辇回宫,深锁眉宇,外人一瞧,陛下这眉眼之间,真有当年武帝陛下垂钓天下的气魄,既冷峻,又威慑,只是不知今日何人得罪了陛下,瞧着气场,只怕那人下场不会好过。 太和殿上一哆嗦,陛下冷口道:“把苏探微给朕押上来!” 少顷,本就在兆丰轩等候“发落”的楚珩姿态从容,如高蹈出尘般信步而来。 楚翊恨得牙痒痒,但因是家事,不想教别人听见,便退了宫内伺候的侍女。 偏那人,还不急不缓行了一个叉手礼,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参见陛下。” 楚翊冷冷地睨过去:“苏探微,你好大的胆!” 陛下盛怒之下,小胖爪子能薅到什么便是什么,因此拎起一块沉重的镇纸,朝着“苏探微”扔了下去。 由于力量不足以砸中,镇纸掉落在地,发出一道代表了天子之怒的巨响。 太和殿外人人自危,面面相觑,莫敢有语。 这还是陛下头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谁也不敢进去劝说,否则陛下迁怒起来,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只是不知那起居郎是如何得罪了陛下,竟将陛下气成这样,宛如一头炸了毛的小狮子。 楚珩垂眼看向地面,旋即,弯腰拾起了陛下扔下来的镇纸,双手捧着,替他放还原位。 “陛下何事动怒?” 楚翊恨他到这时了还装蒜,要不是自己突然要去兆丰轩借伞,一定到现在都还被蒙骗。这个人好生可恨,他接近母后,动机不纯,还骗自己说母后得了大病,他要给母后治病侍疾,把他骗得便宜眼泪转转流,一定很是得意吧。 欺君之罪,祸及九族。楚翊当场就想将人拉下去推出菜市场。 可往昔,龙雀天街的那场烟花一直在他脑海里灼灼地盘旋,无时或忘。背着他,将他放在肩上的男人,和面前可恶的,满脸写着奸狡佞幸的人,是同一人。 “苏探微,你负朕。”陛下龇牙咧嘴地道。 楚珩一下就笑出了声。 他发笑,楚翊就更恼,拍案道:“你笑什么!” 楚珩温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