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觉得么?” 楚翊气坏了,叉着腰站起来:“母后怎么能这样!朕看他一点儿也不好,比朕的父皇不及十中之一!” “哦,说你父皇干什么。”姜月见幽幽睨着他,“他那张脸不是人间有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蛊惑你的娘,忍了他那死倔驴臭脾气整整五年,早就受不了了,所以哀家时常怀疑,老天给一个人外在方面塑成极致,那便一定会在锻造他的内在上掏心挖肺地埋坑下套,这样才显得公平。一般人只要性格正常一点儿,能有那么一点儿与他神似的美貌,那就是得天之功,巨大的造化。” “……”说不过母后的楚翊,气得有点儿牙疼,但心中还是暗暗地琢磨着,父皇走了这么久了,母后也没说另找,她现在是太后,一定能够约束自身、谨言慎行,做天下之人的表率。 小孩子忘性大,过了一晌,小皇帝就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在母后的坤仪宫睡得香甜垂涎。 这春天都快到尾声了,风还这么不冷不淡的,教人加衣也不是,脱衣也不是,小孩子更是挑剔,姜月见守在他身旁,一会儿见他发出呓语嫌热了,她就把他的被子退下一些来。 从有了楚翊以来,姜月见以丧偶模式育儿更多,刚开始得知怀孕时,反正那个男人是很高兴的,整个眉梢都弯成了一抹水草似的,吊得高高的,儿子生下来那天,他紧张得跟狗一样产房里跳进跳出,抱着小糯米团子似的儿子手臂都在颤。 后来她让他养娃,他就不大情愿,换尿布这种事儿也不肯做。 从来都是他们母子相依为命,那个爹和丈夫,有和没有都一样。所以他薨了,她和儿子之间的相处,也似乎并没任何改变。 “太后。”不知什么时辰,玉环蹑手蹑脚地出现姜月见身后。 知晓陛下劳累,对他这个年纪,她有时也是逼得紧了一些揠苗助长了,姜月见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玉环不得惊醒陛下。 玉环连忙敛声屏气,等太后娘娘目光探寻过来,这才回话:“娘娘,安国夫人来了。” 姜月见视线一定,忖度道:她来作甚么? 少顷,安国夫人在坤仪宫偏殿吃茶,一团翠玉环佩挂在腰间随裙摆一泻流下,傅银钏出身公卿贵族,一生往来朱门,性格爽朗刁蛮,举手投足自有那么种风流恣肆、放旷不羁的气韵。 她视线一低,眼帘之下出现了一双厚重的云头如意履,傅银钏立刻迎了上去,亲热地挽住了姜月见的臂膀,将她拽过来,令她就座:“来来来,许久不见,怎的让人家等这么久!幸得你这里的茶好吃,原谅你了,过来坐。” 姜月见皮笑肉不笑地任由她绊进软靠大椅里,让身体犹如一团豆腐似的摊开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 她就一点都不拐弯抹角,傅银钏就稀罕她是爽快人儿!立刻便叫嚣起来:“玉环,你们几个都下去,我与太后娘娘有话单独聊。” 玉环便领着人离去,暗暗失笑,虽然太后娘娘嘴上嫌弃,可自从先帝驾崩以来,也只有安国夫人来的时候,太后是最快活的,心底紧绷的那根弦都会松掉。 姜月见挑眉毛:“怎么,还有话是哀家的侍女听不得的?” 傅银钏笑道:“我是觉着,她们还是小孩子,这话听了不合适,而且你若是不同意,这话你也只听了就忘。” 姜月见直言不讳:“我一会就忘,你说。” 见状傅银钏也放下了端茶的素手,“这不是么,先帝薨逝,举国哀恸,一转眼,就已经两年了,这两年,太后娘娘夙兴夜寐,宵衣旰食,委实辛苦,您也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被迫料理起一个国家,这般的勤勉……” “说正经的。”姜月见哼了一声,显然不乐意继续听她戴高帽下去。 有些人有口无心,敷衍至极,连马屁都拍得让人不痛快。 傅银钏顿了一下,偷瞄眼姜月见,挤出一团笑意来化解掉尴尬:“这不是么,民间都说,再嫁由己,本朝不禁女子夫死另配,这都出了孝期了,太后娘娘,就没想过什么时候,找点儿新鲜?” 姜月见淡淡道:“我找谁?若有m.coOJx.coM